“小姐,微儿之前说让老奴照顾好小姐,就当是为了微儿,小姐多少收敛一些好不好?”
一直等林管事走了,许嬷嬷这才敢试探着开口。
听她拿许微压自己,迟莺脸色一变,却什么也没说,兀自进了屋,许嬷嬷犹不死心,继续跟在迟莺背后絮絮叨叨。
对于她的话,迟莺一直没有回应,许嬷嬷说了许久,见她不理会自己,干脆抛了个问句:“小姐如何招惹了那林管事?”
迟莺被念叨的烦了,恰巧她换下了身上的脏衣服,随手将衣服丢到许嬷嬷怀里,她嘴角扯出了个恶劣的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杀了他的女儿而已,嬷嬷满意了吗?”
“什么?小姐!你知不知道这儿是王府!你就不能收敛一些吗?那林管事好歹是王府管事,你杀了他女儿,他怎么可能饶过你?”
迟莺话音一落,就等来了许嬷嬷一顿说教,她安安静静的等着许嬷嬷说完,才反问:“如果我不杀她,死的便是我,嬷嬷也要我忍一忍,乖乖等死吗?”
许嬷嬷面色一滞,显然是被迟莺问住了,随后她才喃喃道:“这儿毕竟是王府啊,就不能找主子做主吗?”
呵,可笑。
许嬷嬷天真的话让迟莺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她不再理会许嬷嬷,自己散了头发,一幅要休息的模样。
见她不再接话,许嬷嬷也不敢再多说,拿着她换下来的脏衣服退了出去,门被关闭,迟莺摸着自己柔顺的长发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好像忘了把金钗拿回来。
但愿沈观澜不会亲自去浮雪居地牢。
夜里,迟莺去了趟苍松园,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和程诺有过多的牵扯,但现在在王府里,除去利用程诺,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翌日一早,程诺就送来了迟莺要的东西,如今迟莺和程诺的关系已经多了几分亲近,她在同程诺接触的时候,也不用再编那些拙劣的谎言,只要说出自己的诉求,程诺便答应的很干脆。
也正因为如此,迟莺心里对程诺多了许多愧疚,也罢,大不了再多给程诺做几次糕点好了。
送走了程诺之后,迟莺便让许嬷嬷烧火准备做糕点,这次她有足够的材料,她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样精打细算。
下午的时候,迟莺如自己所说的一般,拎着自己做好的糕点去见林管事。
她算准了时间,正好赶上吃饭的
点,林管事正被几个王府小厮簇拥着围在一起用饭,迟莺直接把手里的糕点放到林管事面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道:“劳烦林管事昨日给我送东西,这是做好的糕点,请林管事笑纳。”
她故意把糕点做的很是精致,让人一看就会升起食欲,林管事身边有个小厮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还有人用惊艳的目光盯着迟莺的脸看。
迟莺始终带着笑,一幅温柔和善又好欺负的模样。
糕点的甜香席卷而来,林管事冷声道:“拿出去丢了。”
“林管事,这好歹是人家姑娘费心做的,丢了不太好吧?”林管事话音一落,迟莺就顺势低下了头,而林管事身边一个人忍不住替她说话。
“我说丢了。”林管事又重复了一遍,视线讽刺的盯着迟莺的脸。
感受到林管事话里的恶意,迟莺很是配合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林管事本就想折辱于她,更是直接当着她的面将那盒糕点丢到了门外。
糕点在食盒里被甩出来,在地上翻滚几圈沾满了尘泥,迟莺委屈的看了林管事一眼,随即慌张的去捡地上的糕点。
糕点沾了尘泥之后,显然不能再吃了,迟莺
蹲在地上,把糕点尽数收回食盒里,含泪的目光看着林管事道:“这些糕点我做了一上午,林管事怎能如此糟蹋我的心意?”
她哭的很是可怜,林管事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脸色变得愈发的阴沉,他想怒骂此女装模作样,但鸢秀的死被王爷压了下去,他自是不能提出来。
不提鸢秀,他就算怒斥这女子,也没什么立场。
这个认知让林管事很是恼怒,他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进了屋。
等林管事离开,迟莺弯了弯唇,眼睛里闪过几分狡黠。
这次迟莺糕点做的多,下午沈观澜也不在府里,迟莺无事可做,她直接给在书房当差的所有人都送了糕点,包括祁裕在内。
送完糕点之后,她便回了清霜园。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清霜园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迟莺清楚的能分辨出为首的声音正是祁裕。
许嬷嬷脸上又出现了迟莺所熟悉的惶恐,不等许嬷嬷开始说教,迟莺就先开门迎了出来,看着以祁裕为首的一众下人,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祁管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大家怎么都过来了?”
“你还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为何吃了你那糕点,我们所有人都开始肚子痛?”祁裕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