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听潮扶着沈凌霜离开,沈凌霜身边的贴身侍女便开始安排来赴宴的人离开。
今日来柔欣公主的这场迎春宴,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宴会让会发现什么,大家也只以为公主会用点小手段在宴席上刁难迟云姣,但任谁也没想到,这事闹到最后竟是一碗寒药。
寒药这东西虽说人尽皆知,却也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不得不说,六殿下的行为已经过于夸张了。
来赴宴的人陆陆续续的离了公主府,迟云姣还双目无神的瘫在地上,她的手还攥着郑磬犀的衣摆,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如今可以攀上郑磬犀,全靠听了迟清瑶的话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迟家和郑家相差太大,就算她是迟家的掌上明珠,家族却也不能成为她嫁到郑家的倚仗。
迟云姣就算在愚钝,也知道攀上郑磬犀之后,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如果真的没了生育能力,就算郑磬犀还愿意娶她,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郑磬犀表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他微微弯了弯腰,把迟云姣扶了起来,轻声道:“我就知道迟姑娘最是善良。”
郑磬犀的声音还是很温柔,
可是他说的那句话却有些意味不明,那根本就不是迟云姣想听到的啊。
迟云姣正要说话,郑磬犀却已经越过了她,眼见着郑磬犀的身影走远,迟云姣心下一慌,她正要追上去,那名一直跟着她的婢女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被人这么一扯,迟云姣正要发怒,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又忍了下来,一直到郑磬犀的身影消失了,那名婢女才扶着迟云姣向外走去。
眼见着迟云姣踉踉跄跄的身影即将消失,迟莺眼睛里染了些许的晦暗,对旁人来说,一碗寒药足以毁了迟云姣一生,对迟莺来说却还不够。
当初迟云姣既是心狠手辣杀了她的许微,她也不会放任着迟云姣活着的。
“灵毓,我们也走吧。”之前二公主府里乌泱泱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沈观澜叫了一声沈灵毓。
沈灵毓还看着沈听潮离开的方向,听到沈观澜的声音,她还有些木讷,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在迟府也好,还是现在在沈观澜身边也罢,迟莺都属于最底层的位置,身份的低微让她更习惯察言观色,注意周围的情况。
迟莺除去观察迟云姣以外,也感觉到了沈灵
毓的异样,从之前沈灵毓将她从六殿下那里带回来起,迟莺就感觉到了沈灵毓和沈听潮关系的不一般,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沈灵毓和沈听潮,似乎这些公主皇子之间早就派系分明,风起云涌了。
倒是沈观澜,早早自请封王,表面上退出了这场太子之争,倒也避免了许多争端,成了这些皇子公主中最不引人注目的。
三个人出了二公主府,沈观澜的视线望向了一个方向,很快他又收回了目光,对着迟莺道:“你照顾好灵毓,先回府吧。”
迟莺以为沈观澜会和她们一起回去,乍一听到这句话,迟莺先是愣了一下,她的目光朝着沈观澜刚刚考过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就看到公主府门外的高强之后,隐隐能看到一片月白色的衣角,这衣角的颜色让迟莺有些熟悉。
知道这并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她点了下头,对沈灵毓道:“走吧,灵毓公主。”
沈灵毓情绪还有些不好,在听到迟莺的声音后,她突然伸手,抓住了迟莺的手,迟莺先是一愣,但还是牵住了沈灵毓的手。
这次迟莺上的还是沈灵毓的马车,上了马车之后,沈灵毓也还是情绪低
落的模样。
沈灵毓虽说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但在迟莺的眼里,她一直都很是沉稳,并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也正因为如此,迟莺下意识的没把她当做一个小女孩。
现在见沈灵毓情绪低落的样子,迟莺难免有些好奇,她轻声问道:“灵毓公主,你还好吧?”
“蕊姬,你说一个人的性格为何可以变化的如此快?”沈灵毓突然道。
直觉告诉迟莺,沈灵毓口中的那个人是沈听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沈灵毓是沈听潮一母同胞的妹妹,现在沈听潮亲近沈凌霜,忽略沈灵毓,沈灵毓难过也是应该的。
迟莺并不了解沈听潮这个人,也知道以自己这卑微的身份,没资格议论皇室之人,她并没有接沈灵毓的话。
没等到迟莺回应,沈灵毓也沉默了,透过被风扬起的马车帘子,迟莺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她叫停了马车,跑下去买了一串糖葫芦递到了沈灵毓手边。
沈灵毓在迟莺眼里,就是一个稍稍成熟一点的小姑娘,沈观澜要她照顾沈灵毓,可她并不会哄这样柔弱的小姑娘,这串糖葫芦已经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了。
沈灵
毓稍稍一垂眼,就看到了迟莺手里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她先是皱了皱眉,才从迟莺手里接过了那串糖葫芦,眼神也略微有了些变化,她苦笑了一下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