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澜沉思许久,对面的女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见她如此沉得住气,沈观澜心里愈发的清楚,只有完全不在乎,才可以直接把他视作无物。
“本王可以让你那个嬷嬷过来陪你。”对面的女人过于的平静,让沈观澜心里实在是不舒服,他掐了个对方一定会感兴趣的话题,就这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果然,他看到女子脸上出现了明显的诧异之色,像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他也不说下文。
迟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虚之中,起初并没有关注沈观澜的神态变化,而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她如梦初醒,就对上了沈观澜略带玩味的目光。
平复了一下心情,迟莺问道:“王爷需要蕊姬做什么?”
迟莺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她和沈观澜之间只有交易,也只能谈交易,涉及到感情方面的,她一点回应也不会给。
明明只是想要她服软,她却硬生生的改了自己的意思。
自从自己的心思被她点破起,他便始终处于弱势。
沈观澜并不喜欢自己一直陷于如此被动的局面,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应当及早抽身走人,而不是像现
在这样越陷越深,徒添烦恼。
“娘娘非要分的如此清楚吗?”沈观澜问道。
他的手还掐着少女纤细的脚踝,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却还是在她的脚踝上留下了浅淡的红痕。
那一抹微弱的红,正契合他的指印,这样的认知让沈观澜的心也跟着有些痒。
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对,迟莺又抽了抽自己的腿,却还是没能挣脱他的桎梏。
静谧的房间里无端能感觉到些许的危险,迟莺的手指又不自觉的握了握挂在手腕上的檀木珠子。
这珠子本来是落在了沈观澜手里,从柔欣公主府回来的时候,她便要了回来,自从许微不在了,这串珠子已经成了她仅剩的寄托。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一味的躲避好像并不能解决问题,就算她自己把两个人的交谈朝着交易上靠,沈观澜不配合,也无济于事,迟莺索性故技重施,再一次把话挑明了。
她总觉得,沈观澜这人别扭的很。
明明对她有些心思,却并不直白的说出来,只要她把话挑明了,总能给自己换来些许的缓和。
她不愿意谈论感情,眼下却也找不到别的办法应付沈观澜。
“自从本王把你
带回王府的那日起,你好似在本王面前从来都是锋芒毕露,本王以为,你性格如此,但今日看来,你这只莺儿不是不会唱婉转的歌,只是不会对着本王唱歌。”沈观澜道。
他并不像迟莺所设想的那样,提到感情上的问题,就像之前那般遮掩,反而意有所指的说了很长一段话。
话说完了,他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擦过迟莺的侧脸,那戴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带着明显的凉意,激的迟莺心尖一颤。
迟莺伸手,把沈观澜的手拿开,她故作镇定的道:“我听不懂王爷的意思。”
“你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出这等柔弱的模样哄骗父皇,为何不会哄哄本王?”自己的目的被他如此直白的袒露出来,沈观澜感觉,压在自己心里的那口气也缓缓地消散了。
哄?
迟莺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沈观澜认真的目光,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的僵硬。
若不是亲耳听到,迟莺哪怕做梦都不敢想,正经如沈观澜,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会。”迟莺说的格外的笃定。
她本就该和沈观澜撇清关系才对,断不会做这等惹人遐思的事。
答案几乎在意
料之中,沈观澜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他并不死心,又道:“如果本王说,这就是条件呢?”
用她的软肋来换她低头,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卑鄙的。
然而沈观澜只要想到她在自己父皇面前所展露出来的柔婉模样从来不会留给自己,他就难免心生嫉妒。
卑鄙便卑鄙吧,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若真要怪,也只能怪她吸引了他的注意。
哄他就是换许嬷嬷进宫的条件。
这确实足够让迟莺犹豫了,哄这个字过分暧昧,一但她真的哄了沈观澜,恐怕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再把两个人的关系归为纯粹的互相利用。
沈观澜愿意强行破开两个人之前隔着的那层窗户纸,迟莺却不愿意。
“王爷也喜欢被人哄骗吗?”迟莺反问了一句,她在哄字后面缀了个骗,此刻她不再躲闪,目光平静的和沈观澜撞在一起。
她这是明摆着告诉沈观澜,她不会哄人,在沈啸威面前所做的那些,与其说哄,不如说骗。
她不信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沈观澜还会执着。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向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