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暨白听着院判的话,转头认真看向了范瑶安,“瑶安,你先把药喝了,喝完药,孤一定把加害我们孩子的凶手找出来。”
“你相信孤,好不好?”
范瑶安听着谢暨白出口的这番话,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她伸手一把揪紧了谢暨白的衣服,哽咽着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可是殿下,臣妾舍不得,他在臣妾腹中的这段时间,臣妾真的能感受到他。”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日,臣妾已经能感受到他在臣妾腹中踢臣妾了,还有他的小手和小脚。”
“他,他明明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范瑶安这么说着,越发揪紧了谢暨白的衣服,大哭出声来。
她是真的想不通。
她知道自己平日里过分张扬,讨厌自己的人不会少,但是她一直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在有了孩子之后更是几乎不再接受别人送自己的东西。
反正也不怕得罪人。
原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护好自己的孩子,谁成想还是成了如今的模样。
谢暨白听着范瑶安哭着喊出声的这番话,眼底的情绪也是极冷。
自他当上太子之后,两个怀了身子的妃子接连出事,他心情自然是好不了的。
如今他尚在东宫之中,她们就这般互相算计,若是等以后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痛失两个孩子,谢暨白心中已经很是不爽利了,而如今他还有一个担心的就是怕这些消息传入到了谢渊的耳中之后,他免不了又会拿此大做文章。
谢暨白一直都很清楚自己不是谢渊最喜欢的儿子,只是因为自己是皇后养大的,如今有皇后在身后力挺,谢渊碍于皇后及其母家的势力,又因着大祈国一贯都有立嫡的传统,所以才立了他为太子。
但是一个原本就不被看好的太子,若是如今东宫之中再时不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保不齐谢渊会当真动了废储的心思。
谢暨白这么想着,但是还是努力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看着范瑶安出声道,“瑶安,你先把这个汤药喝了,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你信孤。”
范瑶安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的,只是心里那股劲一直放不下来,始终舍不得。
一直到这会谢暨白开口说了他们还会有孩子的,她才终于愿意面对了这样的结果,接过了采薇递过来的汤药,咬咬牙,一口气喝了下去。
在范瑶安喝下去之后,太医院的院判就急忙看着谢暨白开口道,“麻烦殿下外面去等一下。”
范瑶安也焦急开口道,“殿下去,去外面等臣妾。”
谢暨白这才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到外间的时候,姜婉兮刚到没多久,众人急忙一起跟着谢暨白见礼,然后姜婉兮就快步上前看着谢暨白开口道,“殿下,里面情况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看着她满眼焦急的样子,谢暨白垂眸扫了她一眼,然后徐徐开口道,“保不住了。”
姜婉兮听着这四个字,就好似如遭雷劈一般,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还是芊彤一把扶住了她,她才站稳了身子。
只是站稳身子的那一刻就跟着跪了下来,带着哭腔看着谢暨白出声道,“殿下,是臣妾管理不力,才导致这后宫之中屡屡出现这样的事情,是臣妾的错。”
“殿下放心,这次臣妾一定会查明,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姜婉兮这么说着,整个人跪在那里,眼眶通红,好似是真的自责的不行。
谢暨白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哪怕心里再不得力,这会也只能扶着她站了起来,“这原也不是爱妃的错,只是这件事情确实要严查,胆敢加害皇孙,孤定不轻饶。”
随着谢暨白这番话出口,刘瑾就快步地走了进来。
谢暨白当即转头看向了他,“怎么样?”
刘瑾急忙将手中的东西呈了上去,“殿下,奴才跟采薇和宁默姑娘都核实过了,今日经侧妃娘娘之手的东西,只有这两样有异常,其他的都让太医细细查过了,不见异样。”
“这两样,一个是何昭仪献给侧妃的耳环,还有一个是何昭仪今日用的帕子,是不小心落在了永和宫,但是这帕子上沾染了一种异香,经过太医的研判,这异香是几种活血的材料放在一起制成的。”
“那些材料单独用起来兴许还不会导致妇人滑胎,可是若是混合在一起,绝对是有滑胎之功效的。”
“而这一双耳环更是在特殊的药液之中浸泡过,久戴会造成疯癫之症,这两样东西一起接触,也难怪娘娘此刻成了这般模样。”
随着刘瑾这句话出口,谢暨白的目光顿时阴沉地落在了何知洛的身上。
对于皇嗣他是真的在意,也真的恨极了在这后宫之中使这些下作手段的女人。
所以这一刻,他看向何知洛的目光是真的锋锐得如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