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拿出袖子里张阁老俩人签字画押的文书,当着在场诸人宣读,唱戏之前先来个先礼后兵。
“今日一共四件事,第一我是否是宁家血脉,第二我是否有疯病,第三我是否弑母,第四我母亲的嫁妆,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你母亲婚前失贞的事情呢?”
“我母亲婚前失贞全凭宁相一人之言,如今过去十多年早就无从查证,只要证实我是宁家血脉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既然如此,那边开始吧。”
在张阁老的示意下,祠堂中端上两个大碗,滴血验亲是古代测亲疏的方法,也是他们一致认定最权威的方法,为了保险起见,还准备了两碗水,增加复测机会。
“你们俩人各自滴一滴血在碗里,相融为亲,不相融则并非亲生父女。”
宁相被人抬着,刺破手指将血滴在碗里,鲜红的血液形成一团,慢慢开始向周围扩散,祠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这水?没问题吧?”
宁如玉扫视了一圈,停留在云氏脸上,倒是未看出什么异常来,视线停留在水里,细看之下居然有一层淡淡的东西浮在水面。
“为保证公允,水是老夫准备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差池。”
滴血验亲的戏码看多了,这种时候水里面必定是有文章的,若是没有证实她是宁家血脉,后面一连串的事情也不必进行了,宁家打的好算盘。
“你难不成是怕了,快点将血滴进去碗里,不要耽误时间。”云氏开口催促。
“姨娘莫急,再不过在这之前先让你儿子来试试。”
宁如玉话音刚落,狠狠拽过她怀里得宁泽,拿出银针往他手上狠狠扎进去,将手死死按在水碗之上,直到鲜红得血液滴进水里才送开手。
“宁如玉,你居然敢动我儿子,我儿子是宁家纯正血脉,就算你试几百遍也是没用的,你既然心虚了,不如早点滚出宁家。”
“哟,云姨娘你儿子是野种。”
宁如玉拍手大笑,果然这水有问题,这张阁老很显然跟宁家穿一条裤子了。
“你胡说,我儿子是宁家唯一的嫡子!”
云氏也被碗里的模样震惊到了,俩人得血液居然没有相融,察觉的宁相的目光,她直接跪倒在地上。
“相爷,泽儿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这水肯定有问题!”
“你去试。”
宁如夏是相府三小姐,是其他姨娘庶出的女儿,在府里就是个小透明,她用银针一试,果然血液也不能相融。
“张阁老,这就是你给本王保证的公允。”
司徒煜一开口,张阁老脸色就挂不住,转头看向宁相,不一会儿一个丫头就被押了进来当替死鬼。
“奴才昨日去后院帮厨,沾染了猪油,不想今日打水的时候渗进去了,奴婢该死。”
“拖出去杖毙。”
“不要啊,奴婢是冤枉的。”
宁如玉还未开始盘问,人就被着急地送上西天了,这张阁老能成为帝师,也是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杀过丫鬟轻轻松松的。
“张阁老还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哼,老夫只知道公允不知道怜惜,北境王若要怜香惜玉,大可以回家去。”
张阁老脸上讪讪的,蹬了司徒煜一眼,继而让人重新准备水,为保证公允,宁家和宋家各自去一人盯着。
“这次我先来吧,免得有些人说我心虚。”
宁如玉划破手指,往里面挤进两滴鲜血,随着宁相的血液滴进碗里,两团血液开始缓缓变化,众人都齐齐盯着碗里,而宁相面上装出一脸焦急的模样,实际嘴角稳得一批,很显然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可片刻之后,他从稳如老狗变成慌乱。
血融合了,两个碗里都融合了。
事实证明宁如玉是宁家血脉。
“这这这…这不可能,当年宋氏并非完璧,而且我与宋氏成婚之后她七个月就生产的,郎中说是足月了,你不可能是我的血脉。”
宁仲甫彻底开始怀疑自己了,当年情况就是如此,成婚三月他便去上任了,宋君眉呆在京中,七个月的时候写了书信告知她早产了,可是后来他找了接生婆,却说是足月生产的。
如今两人血液居然融合了,这岂不是证明两人确是亲生父女。
“怎么了,父亲是不相信我是你亲生女儿嘛?”
“不可能!”
宁仲甫一脸不可置信,拽过身边的小厮刺破手指,片刻之后血液没有相融,这下他彻底傻眼,无数种念头萦绕在心头,而云氏脸色也挂不住了,宁如玉并非亲生的事情也是宁相亲口告诉她的。
这子女是否亲生,做父亲的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如今血液却相融了……
“大家可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