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迎上他的视线,寸步不让。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落针可闻,可那压抑的气氛,却好似炼狱一般的煎熬。
时晏青却突然神色冷淡的收回了视线,随手将信放在了桌上:“既如此,如你所愿。”
时窈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时晏青这么轻易的就让步了?
但她看时晏青的脸色,他好似也没有什么情绪,很是平静,的确像是已经冷静权衡之后做出的决定。
她今日带来的是但凡泄露出去一个字,都足以让时晏青死无葬身之地的罪证,想来他也惦念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尊荣权势,不舍得丢下吧。
时窈深吸一口气,松开了袖中掐进肉里的手:“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正要走,他却突然开口:“你真的想好了?可会后悔?”
时窈脚步顿了顿,喉头突然酸涩,想好了吗?从亲眼看到父亲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开始,他们过往的所有点滴都成了刺骨的针,每一夜让她煎熬的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时至今日,她已经无需再想,当她把时晏青的软肋写在信上作为威胁交给他看的这一刻起,他们便只剩下一条背道而驰的陌路可走了。
“想好了,我不会后悔。”时窈决绝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罢,转身推门离去。
时晏青没有阻拦,只静坐在圈椅里,面容沉静。
直到时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才平静的道:“来人。”
长羽立即走进来,抱拳道:“少主有什么吩咐。”
他淡声道:“明日午时之前,我要谢知许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