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哑然,看着胡姨娘吃瘪,虞听晚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畅快,她摸了摸自己的玉颈,漫不经心道,“差点忘了,胡姨娘从前不过是大爷养在外头的外室,一切东西都是府里头给的,又何来嫁妆这一说?”
“你!”胡姨娘几欲垂泪,老太太见状,蹙眉道,“好了,听晚,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冷言冷语的。”
虞听晚四下瞧了瞧,眉目间冷然,“阖府里上下谁人不知,我用嫁妆钱贴补了侯府多少,我虽为侯府主母,可说到底,这侯府将来还是要传下去的,一味靠我的嫁妆过活,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又做出这一副假惺惺的模样,给谁看?”
老太太闻言,一时语塞。
虞听晚的确大方,这么多年用自己的嫁妆贴补侯府不少。
可也正是因此,老太太早就把虞听晚的嫁妆钱当成了公中的钱了。
胡姨娘四下看了看,又开始发挥自己卓越的演技,俯身跪在地上,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哽咽,“夫人,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可夫人毕竟是侯府主母,事情办好了,可是关乎侯府的面子。”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胡姨娘
,想要借着办家宴出风头,可还要用自己的银子来逞威风!
虞听晚抬起头,流露出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既然母亲都已经把这大任交给胡姨娘了,胡姨娘也得想想法子,切莫辜负了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说罢,只起身道,“母亲,云哥儿那边还需要我照看着,我就先走了!”
老太太欲言又止,盯了胡姨娘一眼。微微一怔后,耳边又响起了胡姨娘的哭诉。
“姨母,您可要救救我。”
也是老太太对胡媚儿不错,加上这层亲戚关系,若换了旁人,深宅大院里的,焉能容忍一个小妾扒拉到老太太“姨母”?
老太太右手微抬,示意下面的丫头们退下去,思索片刻后,方才给胡姨娘支招。
“媚儿,目前你只能迎难而上了。”
“怎么个迎难而上法?母亲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席面上随便盘点些小玩意,就已经所耗不菲,接下来的……”
话毕,她唉声叹气起来。
“这样罢,我且动用自己账上的两千两银子,你先拿去用。”
闻言,胡姨娘心中一喜,眉梢间带着快活,“若真是这样,多谢母亲了。”
“这次可是你好好出风头的
机会,你可得抓住,好好杀一杀那女人的威风。”
二人心中皆知,她指的那女人就是虞听晚。
胡姨娘喜不自胜,心下明白,老太太心中更是偏疼自己,连忙三拜九叩的道谢完,就抓紧往账房那方向去了。
虞听晚,我看你要用什么跟我斗!
最根本的东西,婆母的心疼,丈夫的宠爱,自己都拿捏住了!
账房里有不少人是老太太嫁到侯府时带过来的陪嫁,见着胡姨娘跑过来,忙不迭凑上去,知道她的来意,连忙二话不说,支了两千两银子给她。
看着手上这两千两银子,胡姨娘心中只觉畅快无比,可临了找了采买的人过来,才发现两千两银子不过尔尔。
左右,不过是方便为席面多买瓶花雕酒罢了。
“你说什么,采买那边不是已经用了四千两了吗?用这多的钱,使在别的地方不行么?”
齐大管事匍匐在地,谄媚笑道:“姨娘是不知道,这四千两是咱们这等勋爵人家办宴席最普通的规格了。若是还想办的有脸面些,这银子可得备齐了。”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齐大管事虽然跪着,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嘲讽,是个人
都能感觉到。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既然没有主母的身家,何必弄出这些事情来?
加之,这两千两银子,还有一半要还给布庄。
胡姨娘拂手,示意齐大管事先走。
待到他背影逐渐消失,便陷入了浓重的愁意当中。
“姨娘,奴婢有一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眼下自己早已是无计可施,身旁的奴婢绿芽见着胡姨娘满眼苦恼,赶紧凑上前给她想法子。
胡姨娘抬头,绿芽在她耳畔低语几句,闻言,她垂下眼眸,掩盖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这法子可行吗?”
“如何不可行?姨娘想想,老太太给的两千两银子,左右给所有席面上置办一瓶花雕酒,便所剩无几,可要是这次家宴上,按照来人的勋爵等级排位子,岂不是方便的多?”
“可若是败坏了名声?”
胡姨娘有些迟疑,她一味的从源头上思索把这席面办的敞亮利落。这偷工减料的事情,她也干不出来。
“姨娘,奴婢可一心为您着想。奴婢也是跟着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