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生日宴的过两日,天气难得的放晴了起来。
虞听晚背着所有人,悄悄的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所有关系,跑到了诏狱里头。
此刻,里头是一片的潮湿,空气当中还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味道,一踏进去,虞听晚就只差没呕了出来。
悠若在一旁轻声道,“姑娘,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头的味道,可怎么闻得?”
“这又何妨?菊芳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苦都受尽了,若是在这,我都不好好看她一眼。岂不是也丧了这姐妹情分?”
“姑娘,您真是……”
悠若见劝她不住心中是止不住的感伤。
“罢了罢了,不必在这跟我多说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行吗?我得去看看菊芳,免得她一个人在里头,心里也有些发慌。”
“我陪您一块吧。”
一踏进牢房,看着周围的景象,有人麻木的在牢房里轻声呢喃着,有人则大声的喊着,似乎是在诉说的冤情。各有各的景象。
悠若心中也有些害怕,担心虞听晚若是在里头出了点什么事,自己可有后悔吃了。
虞听晚似乎看到,他们身后各自有的故事。除去感慨之外,竟是再说不出分毫
。
门口的守卫早已候在那,苦苦的等着了。他们早已经知道,有人今日会来。上头也已经打点通报过了。
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虞听晚。
看着虞听晚过来,他们赶紧就乖乖巧巧的伺候在一边,轻声道,“虞姑娘。”
因为是程津南打点好的缘故,这不,他们一看到虞听晚过来,就立马抬眼望去,恭恭敬敬的,不带任何一点犹豫的。
程津南说过的话,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加上打点了那么多银子,想要不恭敬也都难。
“辛苦你们了。”
悠若在身后端着食盒,这里头,除去了一些精美的点心之外,还有的是准备了上好的酒菜。
看着周围的环境,虞听晚不由得暗自叹道,有时候,事情往往就跟自己想象的大相迳庭。
起初,自己原本想着,若能够寻到好机会,把菊芳重新归拢过来,也是一件好事。等到事情解决之后,让她们两姐妹好好的呆在一块,也算是圆了这么多年她们自己心里的结。
却未想到,不过几日功夫,菊芳便已经下了狱。
门“咣当”一声开了。看着面前憔悴的菊芳,只让虞听晚却是扼腕叹息,径直说不出一
句话来,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把一切摆平。
遥想起几日前在西市的时候,她似乎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着。
可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思念良久,菊芳稍微一回头,看到虞听晚在自己的身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姑娘……”
“有什么事,跪什么跪?”
虞听晚扶着她的胳膊肘,示意她赶紧起来。心下却在此刻泛起一阵酸楚,很多话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所有的迷情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以前的菊芳,虽然算不上是容貌绝伦,可却也媚的浑然天成。今日看着她,双眸淡然,一副了无可恋的模样,和从前的模样早已大相迳庭。
虞听晚自知有些冒犯,进而不再盯着她直勾勾的瞧,轻声说了一句,“一块坐坐吧。”
她身上都带着狼狈,可气质却依然是灼灼其华。冷不丁的坐在上头,最终方才声音嘶哑的开了口,劳“烦您过来看我了。”
虞听晚苦笑,“想起几日前咱们一块面对的那些事。就好像还是一场梦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您放心
吧,我会好好的。”
面前的虞听晚止不住的扼腕悲叹,好像是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一般。
在这一刻,她不再做所谓的挣扎,就这样任由自己如同花瓣零落成泥,散落在风中,不再做任何人的附庸,那样简简单单的。
良久,虞听晚方才道,“齐王当时想要构陷于我,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也会掺和进这个事来,我就想问你一句,值吗?”
虞听晚当时站在人群当中,她相信,赵王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跳出来指责齐王。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暗地把信透露给他了。
面前的人似乎被触动了,眼角滴下一滴热泪。良久,方才轻声的哽咽了下来。
虞听晚没有再问她什么,只是轻声的拍了拍她的肩,仿佛是一种无言的誓言。
她很想告诉面前的人,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没有必要特别纠结。
“我愿意做他摆弄的棋子。一直以来,我都愿意!”
看着她定定的眸子,虞听晚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原来,原来你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