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不少人看热闹，尤其是怀庆长公主，碍于身份地位，她不好直接凑过来，可也斜眼旁观着这一切。
大家都是人，官眷贵妇也是人，大抵爱看热闹的本性还是没改变的。
毕竟，面对这两个曾经的前亲家此刻的巅峰对决，大家都巴不得看热闹。
见状，虞昑并不觉得有任何羞耻的地方。反倒是虞听晚，看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程老太太真的就想当着众人的面，好好跟她掰扯掰扯，当初虞听晚是怎么样，把他们家的家业全部都掏空了，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
连带着，把宅子都给弄了过去。
手段的狠戾，并非常人能够比的了的。
外头的人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两个吵架，两个老太太若能吵起来，也算是今日为侯府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啊。
霎时间，大家也开始在心底暗笑了起来。
却见虞老太太淡然说道，“我们家这从商人家，从不忌讳什么争的抢的，只要是合法，就算是天爷来了，我们也是不怕的。总归来说，我们该有的，都在自己的手上呢。这不，若是别人真议论起来，只怕也没什么可怕的。”
“怪不得
呢，原来竟然是从您身上学的这番本事。面前的人皮笑肉不笑，话语当中，似乎也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虞老太太并不恼，轻声一笑，似乎并不愿意跟他有什么口舌之争。
“反正，如今宅子被弄掉的，也不是我们虞家。总而言之，退一万步说，亏的也不是我们。”
虞老太太狡黠的笑容。似乎是逼退了面前的程老太太。
程老太太猛然就哼了一声道，“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还把这当做是一种奖励？一种荣誉跟勋章？这让人听着，难道不是一种折辱吗？”
“虽说是商人之家出身，可也不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以前呀，人家常说士农工商，我还替人抱屈呢？”
待到定了定心神过后，程老太太方才淡淡一笑，捏着手里的杏仁干，若有若无的浅笑着，开始反唇相讥起来。
她淡然一笑，同旁边的人嘲弄着，“现在我可算是懂了，这人同人就是有壁垒的，千万别想着贪图一时方便，看着人家不错，就和人家结亲约盟，只图眼前的事，这样啊，以后你是定然会吃亏的。”
这样言语，无非就是在讥讽面前的虞听
晚。可虞听晚也不是吃素的。
与此同时，程老太太更加忘记了一旁的虞老太太，可是从小到大被整蛊长大的，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吃这个瘪。待笑一声过后，方才你来我往的还击了起来。
汤凤歌则乖乖的站在程老太太的身边。自从汤相死了之后，她仿佛就像是一条被抽了筋的蚂蚱，在程读地位虽说跟之前相差无几，可想来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般横行霸道了。
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程老太太却依旧不敢有什么波动，一则是担忧旁人的指指点点，还是想稳定着表面上的所有情绪，不敢在旁边多话。
二则，汤相虽然没了，可他身后错综复杂的关系，却没有因为他的死亡而径直消失掉，却还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这也是为何，程天策他们没有把躺凤歌打出府的缘故。
想到这里，虞听晚只替她觉得可惜了起来。
男人，本就是凉薄至此的人物。
原先从一个掌上明珠，俨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小丑……
算了算了，还没到这个地步，怜惜她做甚？
何况，汤相的死，也不一定就是菊芳做的，却偏生让菊芳
突如其来的做了这个替罪羊，真是好不可惜。
俗话说的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有些人家压根就没有那么大的声势，偏偏还要过来装样子，真是惹人好笑。
一阵说话间，就惹得众人的遐思被打破了。
虞老太太说的这话大家都知道，她是在反唇相讥。下意识的，也让面前的众人知道，一切没那么简单。
可良久，面前人似乎并未受影响，程老太太的脸都已经被气的脸色发青，虞老太太却浑若无事。还若无其事的盯着一旁的虞听晚说道，“哎，要我说呀，咱们也别慌，你说是不是，反正是咱们的，总归是咱们的，千万别操那劳什子心。”
她话锋一转，淡然笑道，“这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当初，千方百计过来求娶，放下身段做了一些事，眼下只怕别人会认为自己是自降身段，可真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好了好了，今天咱们的戏也看完了，赶紧走吧。”
虞老太太似乎是并不想留在这里，和面前的人做过多的困兽之斗，于她而言，有些事她更没必要太过于搭理。尤其是这样的疯婆子。
想到这，
她通体舒畅了一番。又想到，自己可算是狠狠报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