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答应这么一叫,惠嫔才看到她,眸光瞬间一厉,“你怎么在这里?”
被她一瞪,孔答应像被吓到一般,瞬间红了眼眶,当着惠嫔的面,就拿黏黏糊糊的眼神去看皇上,口中还委屈道:“臣妾只不过是关心娘娘……”
云沁在旁边都她给恶心到了,怕她真把惠嫔气出个好歹来,赶紧打断她的话,低声道:“娘娘,您不记得了?你吃着早膳,突然吐了,随后便昏过去了。”
孔答应立刻看向了云沁,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打断自己的话,眸色变得有些晦暗。
而惠嫔,经由云沁提醒,这才回想起来早上的事,也感觉到自己下腹坠胀发疼,她有些惊慌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一旁的张御医也适时插言,“娘娘不必担心,您腹中龙胎安然无恙。”
“娘娘,您体内余毒未清,情绪切不可太过激动。”容欣也在旁安慰道。
惠嫔猛然抬头看她,见她深深看着自己,立刻明白过来,一把攥紧了霍金池的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撑起身子凄切道:“皇上,有人要害我,要害我们的孩子!”
霍金池微微动容,起身把她揽住,坐到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低声道:“你放心,朕已经命人搜宫,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靠在他的怀里,惠嫔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他的话虽不带温情却令人安心,惠嫔脸上惊恐褪去,靠在他怀中啜泣。
可有人显然不想让惠嫔这么平静。
“竟然是有人要害惠嫔娘娘,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阴狠毒,娘娘如今在宫中也不出门,难道是有人里应外合……”
“闭嘴!”霍金池突然低喝一声打断她,终于肯拿正眼看她,只是目光锐利,眼中的怒火更如同实质,似乎能把人洞穿。
孔答应被他的眼神骇得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惊恐,她这才察觉,皇上面色平静并非不生气,更不是不在乎惠嫔。
他之前一直没有做声,已经给了自己足够的容忍。
这一认知,让孔答应的膝盖一软,正待开口求饶,就听霍金池怒喝道:“滚出去!”
孔答应抖着身子,还想要说话,但又被霍金池冷冷一看,吓得立刻闭上嘴,瘫软在紫桑的身上,不敢再多言,脚步虚浮地退出了内殿。
看她这么狼狈,可算是大快人心,连素来好脾气的容欣都抬头瞥了她一眼,目露讥讽。
霍金池侧眸对身后的徐安道:“看好她。”他说完,眸光在云沁的身上落了一瞬。
小宫女虽狡诈,但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察觉到什么,才要把孔答应叫过来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可不能坏了她的事。
云沁垂着头,感觉到霍金池若有似无的视线,不禁咬住腮肉。
看她干嘛,看她也没用,堂堂帝王还想跟她邀功不成!
惠嫔的视线也落在了云沁的身上,虚弱道:“云沁,你也去孔答应身边候着吧。”
闻言,云沁抬眸,看着她眼中毫不遮掩的防备,低头应了一声,“是。”
面上恭敬,她心中却冷笑连连,恨不得现在就给惠嫔高唱:“听我说谢谢你……”
见她退出去,惠嫔眸光微闪,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刚才云沁打断了孔答应的话,也记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众人都不敢出声的时候维护自己。
她不是没有触动,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她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令自己如芒刺背!
惠嫔眸中闪过冷光,紧紧靠在霍金池的怀中,低声啜泣道:“皇上,臣妾好难受……”
却不知道,此时霍金池看着她,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审视。
——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搜宫的太监们,终于找到了东西。
毫不意外,问题就是出在了厨房。
得知有了结果,霍金池又回到大殿,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惠嫔身体还虚弱,不能下床,让容欣给背后垫了个迎枕,靠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也很想知道到底谁要害她。
至于孔答应,此时正坐在大殿一角,半个身子都靠在紫桑的身上,脸也半埋在她的衣袖里,似乎沉浸在害怕伤心之中,无心去管正殿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沁就站在她们身后,一直暗暗观察这对主仆,暂时没从她们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但她也没有放松警惕,云沁还记得,皇上之前还没派人去请她们,她们自己就跑过来了。
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可是就是一些看似合情理的事情,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很快,小厨房一众太监宫女都被提到了殿上,和他们一起的送到霍金池跟前的是一大包草药。
蒋院正上前看过,确认道:“回皇上,确实是金钱草。”
霍金池闻言,只冷声吐出一个字,“审!”
徐安立刻上前,冷喝道:“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