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自打与白露分别后,便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日子。半个多月以来提心吊胆,生怕那些个杀手追杀而来,所以压根不敢走官道,净找些穷山恶水的地方赶路,渴了喝露水,饿了挖野菜,偶尔打只野兔子来打打牙祭。谈不上不幸,也算不得幸福。
这一日黄昏,余生照常找了一处挨着河流,地势较高的地方扎营,他下水扎了两条鱼上来,随后升起一堆火,打算今日就在这里过夜了。不料余生刚升起火,就听到远处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杨兄,这个地方临近水源,视野开阔,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余生循着声音望去,远远的便看见有两名丰神俊朗的男子走来。为首一人头戴双鹤束发冠、身穿一身干练的青灰色长袍,腰间束腰处有暗绿色宝石点缀,手中把玩着一柄翠竹折扇,神态悠然自得,好一个气宇轩昂的翩翩少年郎。
再看另一位则是面相刚毅,有棱有角,眉眼间神采奕奕,高鼻梁、国字脸,一身武夫打扮,腰间悬着兵刃,不过离得太远余生没看清是个啥。
待走近了,为首那人看到余生后,反倒主动打招呼道:“这位兄台你好,我二人欲要在此扎营,不知兄台你可否愿意?”
这人身上的贵气想藏都藏不住,余生心底暗道,不过明面上却说:“无妨无妨,本就是无主的地,谁来都一样。”
“那就先谢过了。”那富有贵气的男子朝余生道谢,另一人也露出和善的微笑。
“在下楚璇,这位是我兄弟杨恍,还不知道兄台贵姓?”那名为楚璇的贵气男子在杨恍扎营的间隙里,又来找余生攀谈。
“余斗。”余生没有用自己的真名,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好,那我就叫你余斗兄了,只是不知道余斗兄这是要去往······”楚璇话还没说完,二人便听到远处有车马声响起,随后就听到有人呼和道:“此地适合扎营,通知全队今晚在此扎营!”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之间的无语。
等到这伙人走近了,余生看出这是一队押镖的,总共三辆马车,十几个人。但让他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何这队人押镖不走官路,反倒往这崎岖的山路里钻。
这队人马也看到了余生三人,为首一位虬髯大汉走近大笑道:“三位小兄弟你们好,在下虎贲镖局邱兴童,不晓得这处宝地已经有人,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这队人马也在此休整一晚?”
这回不等余生说什么,楚璇就笑着回道:“无妨无妨,本就是无主的地,谁来都一样。”余生诧异地看了楚璇一眼,这学习能力是真快,他不由得感叹。
“哈哈好,那就先谢过三位兄弟了!”邱兴童豪迈地一笑,随即吩咐车队扎营。
余生眼见没什么其他状况,就重新又专心烤鱼了。楚璇和杨恍很自来熟的坐到了余生身边,并很大方的分享了他们自带的干粮,余生自然选择笑纳,毕竟这么些天风餐露宿,他都快忘了干粮味啥样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多是楚璇问些有的没的,余生挑着回,刚认识没多久余生断不肯就这样跟别人掏心掏肺。那边邱兴童扎完营后,也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与三人攀谈,他带来的东西的确算得上丰富,除了肉干以外,竟然还有一壶酒。
“干我们这行的最起码得保证清醒,所以这酒不算烈,但是暖暖身子还行。”余生看楚璇二人特别开心的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该骂这二人是蠢蛋,还是自己内心太黑暗。事实证明余生想的太多了,一壶酒分完四个人连脸都没红,余生尝了一小碗,有酒味儿但不多。
“三位可是要去阳关?”酒足饭饱后,邱兴童问道。
“哈哈,邱大哥果真料事如神。”杨恍也不隐瞒,大方承认道。
“哈哈过奖,实在过奖了。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能达到的也就只有阳关了。我这些往返于汴京与阳关,最喜欢走的便是这条隐秘小道,这条路知道的人不多,能为我们省去不少的麻烦。”这话一说完,余生就觉得可信度不高,这知道的人不多的情况下,都已三伙人碰一块了,那要是知道的人再多一点,那画面根本无法想象。
这邱兴童也不矫情,氛围到了后,立刻热情邀请:“反正我们目的地都一样,不妨一路同行,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余生随后歉意拒绝道:“谢过邱大哥好意了,只是小弟这里还有些麻烦纠缠,与你们同行恐怕不妥。”
邱兴童似乎有些诧异,看看余生又看看楚璇二人,原来他是误会他们三人一伙儿了。余生本以为楚璇二人会爽快答应,但谁料楚璇也难为道:“实不相瞒,小弟这里也有麻烦傍身,实在不宜同行。”
接连被余生二人所婉拒叫邱兴童有些下不来台,只好大手一挥豪迈道:“二位弟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四人今日可当真是一见如故啊,就今晚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便让我倍感亲切!我不管什么麻烦不麻烦,只需三位弟弟记住,你们有什么事大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