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
沈凉衣枕在谢砚胸口,他的手轻轻扶上女子曾经的伤口,那里手术的疤痕已经被去掉了,新生的皮肤光洁如初,仿佛从来没有过那段难言的伤痛。
但沈凉衣的心还是收缩着痛苦,如果不是杨玥颉,他可能……就再也碰不到这个温热的人了。
他哽着嗓音问:“……断骨是不是很痛?”
谢砚顿了顿,痛吗?
当时的疼痛已经压麻了神经,她再无暇感受到身体的痛了。
直到现在,谢砚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凭着怎样的毅力去到医院,守在手术室外的那犹如漫长世纪的几个小时里,她其实已经疼到可以再死一次了。
但,谢砚支起身子靠在床背,她将那星星点点的眼泪吻进唇里,仿佛叹息地安慰道:“其实也没那么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骗人。”沈凉衣带着哭腔反驳。
“我怎么骗人了?”谢砚轻笑一声,她摩挲着男子的侧脸,“好了,别哭了,最近怎么这么爱哭?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沈总去哪儿了?现在怎么变成一个小哭包了?”
“我没……”沈凉衣拍开谢砚的手,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你就会欺负我。”
谢砚摇了摇头,她将人重新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意味不明地伸进男子的衣服,手下不轻不重地抚摸着沈凉衣有些柔软的腹部,沈凉衣被她弄得有些意动,但谢砚只是摸着,许久也未见有其他动作。
“阿砚,我是不是胖了。”沈凉衣的呼吸洒在谢砚的胸口。
“为什么会这么想?”谢砚不解。
沈凉衣撇了撇嘴没说话,谢砚根本就不懂男子的这些小心思。
他会这么想还不是害怕自己对她没有吸引,而这种话要他怎么开口?
“一一,”谢砚亲了亲男子的额头,亲昵道,“你想要个孩子吗?”
“孩子?”沈凉衣愣愣地重复一句。
“对,我们两个的孩子,”谢砚直视着男子漂亮的眉眼,眼底浮现出憧憬的笑意,她屈指刮了刮男子小巧的鼻尖,打趣道,“傻瓜,你难道就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所以,我是有孩子了??”沈凉衣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肚子。
他有孩子了,是谢砚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孩子……
他有了。
“怎么不说话了?”谢砚见人突然安静下来,问,“高兴傻了?”
沈凉衣旋即埋进女子的肩颈,不一会儿,谢砚就感受到泪水浸透衣服的湿意。
谢砚将人抱到自己腿上,两人以一种格外亲密的姿势依靠着,谢砚将他的腰身压进怀里,嘴唇贴上他微凉的皮肤,她低声道:“别哭了宝贝,你有孩子了,你要当爸爸了,当爸爸的不可以这么爱哭,嗯?”
沈凉衣闷闷地“嗯”了一声。
谢砚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人这么想要孩子,她也不用顾忌着做那么多工作了。
“阿砚,”沈凉衣突然小声问道,“你想要这个孩子吗?若你不想,我……我可以……”
沈凉衣说着说着就没声了,要是谢砚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他该怎么办?打掉吗?可是他舍不得,这是谢砚的孩子,他已经失去一个了,他不想再放弃这个。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谢砚抚摸着男子的后背,无奈道,“我没有不想,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要是想生,那就留下,要是不想也没关系。主要后面受苦的是你,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先,我都可以。”
“……我们留下吧。”沈凉衣偏头亲上谢砚的耳廓,“阿砚,留下吧,我想为你生孩子。”
“好。”谢砚紧了紧手心,“我们留下。”
沈凉衣无声笑笑。
即便他现在没有名分地占据在谢砚身边,但那又有关系?不会再有人能插入他们之间,有了孩子这层羁绊,无论怎样,谢砚都再也离不了他了。
“阿砚……”
沈凉衣寻着女子的冷香入睡,漆黑的夜色犹如幽灵叹息,他紧紧抓住谢砚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亲密无间地再也容不下一丝距离,他小声呢喃了句,“……我爱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玥颉除了那天隐隐有苏醒的迹象后,便再也没有醒来的征兆。
以前谢砚得空了就会去看他,但现在沈凉衣怀孕,谢砚怕他劳累,便开始替他接手公司事务,去医院的次数就渐渐少了。
沈凉衣休假在家,偶尔也会和谢砚一起去公司看看,他倒不是担心谢砚应付不来公司那群老家伙,只是想给那些对谢砚蠢蠢欲动的男人们一个警告的下马威。
迫于沈总可怕的淫.威之下,公司里确实没有男人敢勾搭谢砚,毕竟boss发起威来,可不是他们一群小喽啰可以招架得住的。
谢砚对此倒是欣然接受,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她就可以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毕竟回去晚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