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玲手拿着白色康乃馨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靳老太太,再往后是崔锦绣夫妇。
温夏推着靳凌轩走在最后。
小雨淅沥,每个人的脸上皆是表情凝重。
杨阳的墓地在中间的第三个位置,附近干干净净的,一层不染,看得出来是工作人员经常打扫过。
墓碑上写着;人民英雄烈士杨阳,生于1966年6月,卒于1990年3月。
右面挂着一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似乎能给人阳光。
照片却是在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风吹雨打之后,显得有些斑驳。
睹物思人,罗玲早已经泪眼婆娑,低头将康乃馨放在地上,又深深鞠躬,“杨阳,今年你生日我又来看你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好多。”
声线哽咽。
这么多年,在罗玲的心中,杨阳永远都是一个怎么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别人对自己,永远及不上杨阳的万分之一好。
“我在想,如果……”罗玲忽然笑出声,“如果,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如果。”
自言自语很久之后,罗玲这才回头看向老太太,
“你说吧,杨阳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老实说,罗玲还是很善良,是恨老太太这些年以来的理所当然,却又在老太太要道歉的时候,选择接受原谅。
“你好,我是靳老太太周珍,还记得我吧,当年因为我你才身入险境,年经轻轻地便睡在这冰冷的地方,而我这些年还很过分地觉得,你是人民警察,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牺牲,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承认,后面的很多年我还觉得我自己没有错,你就是死得其所,我这个人真的是过分,不过……算了不说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靳老太太在来这里之前,想好了很多道歉的话,却始终是在看见那斑驳的,饱经风霜的黑白的时候,再多的话都化为空气消失在这阴雨连绵的小雨中。
靳老太太深深三鞠躬之后,退到一边。
接着又是崔锦绣跟靳天阳。
最后,温夏推着靳凌轩上前,“杨叔叔。”
死者永存,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回去的路上小雨渐渐停下,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香味,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又回到医院。
下午六点,到了做康复训练的时间,现如今已经坚持几乎半个月,靳凌轩早已经习惯这些强
度,并且还在努力尝试自己加大长度。
还是跟以前一样,温夏跟小草在一边陪着。
靳凌轩看着这一个大宝贝,一个小宝贝,身上是满满的自信心。
“周正!你给我停下!”
杨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温夏闻声往后面看去,便发现周秘书正追着一名医生,看那样子是要“大开杀戒”。
看那样子,医生是从周秘书的病房追出来一直到这边。
“你碰我老婆,我打你我!”
“我的天,我哪里碰了你老婆!”那男医生被追的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杨玲也在后面跟着跑,生怕周秘书一言不合就打了人。
看这情况,温夏也知道发生什么事,表情无奈至极。
自从这周秘书醒来之后,真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就盯着杨玲,粘着杨玲。
只要有谁靠近杨玲一米,周秘书的表情就变得阴沉。
碰到就要打。
刚才那医生真是冤枉到家,在病房的时候杨玲要去外面给周正打水,不小心没站稳差点摔跤,刚好是被那医生扶住。
便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穷追不舍。
“周正,你给我站住!你要再不站住我就不理你了!我让你晚上自己睡觉!
”杨玲故意威胁道,站在原地也不追上去,“三秒钟,你不停下来我马上就走。”
现在的周秘书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杨玲的,如今听到杨玲要不搭理自己,周秘书顿时停下,回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杨玲。
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忍不住落下,那模样可怜兮兮,叫人看了都心疼。
不远处的靳凌轩看见这样的周秘书,忍不住捂脸,完全是没有办法将现在的周秘书跟以前的周秘书联系起来。
用一句现在很流行的话来说,就是辣眼睛。
杨玲在看见这可怜到不能在可怜的周正的时候,也是犯下恻隐之心。
不过还是板着一张脸,教训周秘书,“怎么的,胆子是大了?”
“没有。”周秘书现在是谁都不怕,就怕自己老婆生气,板着一张脸,再说话的时候声音更加委屈,“我不许别人碰我老婆,我不许……老婆是我的。”
“人没碰我,是因为我要摔倒,人家医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