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吧,”江秉正气急败坏,低声道:“医生诊断说二哥是那个病,你非不信。二哥已经没了,三三刚嫁到陆家,你在饭桌上说这些干嘛!”
江秉坤蹲在地上抽烟,移开捏着烟的手指,伸手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他们陆家人克完我爷爷又来克我兄弟,我还不能说几句话了?”
饭桌上还坐着江秉华的两个朋友,是他生前同事周如鸿和温永贞,两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多说什么。饭后,周如鸿在大树下抽烟,江雨沫朝他走了过去。
“周叔叔,”江雨沫抿唇,“您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逆天改运的可能吗?”
周如鸿掸了掸烟灰,回忆旧事,他的眼神遥远如荒漠。
“秉华以前喜欢看书,他看的书又多又杂。我记得他曾经开玩笑说,风水堪舆是建筑学最好的归宿。”
他略顿,斟酌片刻才继续道:“其实,我们对命理玄学都保有一颗敬畏之心。真正懂行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通过家族传承或者师傅传授的方式继承下来的,不为外人道。这些学问深奥又复杂,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实践才能真正领悟。”
“我知道了,谢谢你,周叔叔。”江雨沫温声道谢,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回去的路上,陆亦奇开着车,江雨沫坐在副驾驶,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她脑袋里全是‘逆天改运’四个字。
陆亦奇跟她闪电结婚只单单是因为眼缘吗?
父亲和陆亦奇究竟做了什么交易才让陆亦奇跟她相亲?
陆家已经是南城数一数二的豪门,陆亦奇想要她父亲为他改什么运?
即便真的有逆天改运这种可能性存在,她太爷爷当年只是双目失明,她父亲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
南芯国际为什么要跟名不见经传的南城尚译合作?
陆亦奇到底有多少秘密?
江雨沫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许晚烟去欧洲出差一个多月回了南城,约着她明天中午一起去吃饭,她打算从许晚烟这里开始调查。
纵使父亲的过世和陆家有关,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心里装着事,夜深了,她仍旧没有困意,轻轻翻了个身,仰面躺平。
身侧手臂伸展开,搂她入怀,陆亦奇的声音顺着她发顶传来,“三三,睡不着吗?”
浅浅香气浮动在鼻息间,暗夜里,江雨沫闭着眼睛,使自己静下心来,她点点头,无声地回应他的问题。
陆亦奇的吻落在她额头,唇瓣向下移动,吻上她鼻尖,她小幅度地扭头,错开,呼吸乱了节拍,攥紧了被褥。
“对不起,我只是想亲”陆亦奇的声音带着歉意,他翻身下床,打开床头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房间,陆亦奇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他默默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雨沫的泪水滚落,和陆亦奇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陆亦奇再回来的时候,江雨沫依然没睡,男人躺进被窝,一身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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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吃了一个多月西餐,许晚烟吃的够够的,她预定了一家氛围很好的中式茶餐厅。
第二天中午,中式茶餐厅里,看到江雨沫一身素衣走来,许晚烟红着眼眶站起身去拥抱她。
“瘦了好多。”
许晚烟抱着江雨沫满眼心疼,在西城她们两家是邻居。
她们俩在家里都是独生女,许晚烟一直很喜爱这个漂亮又乖巧的妹妹。
“没事了。”江雨沫微笑着说出稍显违心的话。
落座后,她们聊了些悦悦和江秉华的事情,点的菜摆上桌后,江雨沫向许晚烟打探陆亦奇,她问:“晚晚,你对陆亦奇了解多少?”
过去她们俩无话不谈,而如今许晚烟已经知道江雨沫和陆亦奇领证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稍稍斟酌后,许晚烟道:“你想问哪方面的问题?”
江雨沫问:“南城尚译什么时候跟南芯国际签的合同?”
许晚烟想了想说:“我带你去相亲的第二天。”
说完,她唏嘘了声,“该不会他那晚也注意到你了吧?”
“也许是。”
江雨沫咽了口唾沫,她开始怀疑陆亦奇在商场救人是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接近她,然后和江秉华做交易。
这种可怕的想法一旦入侵脑海,便很难将之挥之除去。
江雨沫继续问:“陆亦奇在南芯国际只是副总裁,他有那么多职权吗?”
许晚烟抿了口茶,瞪圆双眼,“你怎么对你老公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啊?”
江雨沫微微垂眸,淡淡道:“我们是闪婚,我现在想要多了解他一些。”
许晚烟颔首,放下茶杯缓缓说:“南芯国际只是陆家产业之一,陆亦奇的爸爸不堪大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