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带上我!”
祝英台几乎是立刻奔上前来,双眼里闪动着期盼的目光。
“马文才,带我一起去!我总觉得我有用的,我那些炼金炼丹的法子,也许有用的!”
“你……”
马文才正准备说这趟出门太远有危险,脑子中某个念头突然一闪。
虽说祝英台和他现在也算是“盟友”关系,日后说不得要绑在一起赚钱,可她毕竟是女人,而女人,总是要出嫁的。
嫁了人的女人自然偏向婆家,到那时就算两人出了什么成绩,他又如何能保证祝英台的婆家不会轻而易举地摘取他们辛辛苦苦得来的成绩?
祝英台今年十四,即便女扮男装也撑不住几年,她的身量总会长开,曲线也会开始玲珑,童音褪去后会有尖细的女声出现,更别说在士族女子普遍十六岁成亲的梁国,也许他刚刚去了国子学,祝英台已经被召回家嫁人了。
到时候一个在深宅后院,一个在京中求学,一男一女互通书信都算是惊世骇俗不知廉耻,更别说经常见面,商量什么经营之策。
等他枝繁叶茂,足以撑住全局,至少要等三四年。若想要一步登天,自己握有兵权,除非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不能全靠陈庆之。
到那个时候,祝英台说不定孩子都满地跑了。
女人不似男人,年幼时再怎么心比天高,一旦儿女绕膝,夫妻恩爱,雄心和野望说不得早已经磋磨干净。
除了自己委屈一点娶了她,似乎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女人真麻烦!
马文才看向面前坐着的少女,突然有些头痛。
在这一刻,马文才恨不得祝英台就是个男人。
“你看着我皱眉干嘛?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知道的东西很多的,真的!”祝英台以为马文才是看不上她小胳膊小腿,连忙拱起手臂推销自己。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你为何要去浮山堰?那里现在应该没什么好看的。也许满地浮尸,也许瘟疫横行,也许有暴民作乱……”
绝不是一个女儿家该去的地方。
“我想出去!”
祝英台双手合掌拜了拜:“求你了马文才,我家人只让我来读书,根本不给我出学馆,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就被‘请’回家了,除了祝家庄和学馆,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过,除了馆中的学生,我没接触过多少人。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跟养在笼子里的鸟似的,可要冲破鸟笼出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又是想见见不一样的风景吗?
她的身子已经有些微微颤抖:“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学好,乙科好多课都马马虎虎,甲科还是插班,我路上不会偷懒的,等我回来,我一定拼命补上,你让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的眼神已经不是希望,而是渴求了。
听到要上课,马文才心中一凛,立刻考虑起其中得失。
她这样的性子,就算不去惹麻烦,麻烦也会来惹她。她性子和善又耳根子软,有事就会去找别人商量不会自己扛着,傅歧那样的明显是靠不住的,把她留在学馆里,万一他走个几个月,梁山伯趁虚而入……
就算梁山伯忌惮些什么,说不定还有王山伯,江山伯的。
对了,还有那个眼睛小的胖子,在乙科的时候就对她百般奉承。
上辈子她能不拘门第和梁山伯情投意合,这辈子……
!!!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奇货可居”,出门一趟回家生孩子去了,他到哪里哭去?
“我得和家里商量商量,毕竟我也要靠家中护卫和门客保护,不知道带你方不方便。”
马文才不能马上应诺,毕竟还有子云先生那边。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太棒了!”
祝英台大喜过望,看着马文才的眼神恍如见到了亲人一般。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吗?
马文才看了眼祝英台,心中有些讥讽地一笑。
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只是拼命抓住一切机会,去博得别人的好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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