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还是好事,不过我看他那个样子也禁不了几天就要故态萌发,若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阳气不足精气无息,大概留不下子嗣。”
两药童听到这人这么可悲,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他之前还笑话别人用功上进是白费力气,我看他确实是白费力气,就算挣了前程也留不给后人。”
黄芪挤了挤眼。
“回头我去跟马公子说去,让他也好好解解气。”
“不可。”
徐之敬连忙打断了药童的话。
“我看那马文才对此人很是忌惮,不是这沈家势力大,就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就算不是,两人还是姻亲,谁知道会不会过两天就关系大好?”
“万一你漏了口风,让沈家知道,寻到我这,无论是马文才还是沈家要我治他,我是治还是不治?他这病不是一天得下的,一两个月内也治不好,大多要靠调养,可他自己都说马上要娶妻了,看起来也不是个能听我话的,我就算治了,多半劳心劳力还治不好,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徐之敬瞪了两个家人一眼。
“你们就全当不知道这事,也别多嘴,我已经教了他怎么治,他要不能做到是他的事,反正船上就几天的功夫,忍忍就下船了,谁知道谁是谁。”
“公子说的是。”
黄芪和丹参应下了,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对沈让的同情。
甲板上。
“主子,那女子叫江无畏,本也是吏门之后,家中长辈因贪赃获罪,女眷入了乐籍,男丁做了官奴。”
细雨将自己在沈让身边侍人那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
“她一直在吴县做女乐,与饮宴中招待来往官员,不过她几个姐妹都生的极为貌美,有两个姐姐才貌出众,做了宫中的伎人,后被赐入王府为姬妾,受宠后想起在吴县的妹妹,花了钱派人去找,现在正准备去建康投亲。”
所谓在乐籍,招待官员等等,其实便是变相的以色侍人,也难怪这江无畏浑身妖冶做派,想必从小便被教导怎么讨男人喜欢,还不能太过矜持以免得罪了贵人。
“那和我表兄如何认识的?”
马文才问。
“说是之前恰巧坐同一艘船而已,并不认识。表少爷这次出门沈夫人不准他带姬妾侍女,怕引起其叔父不快,所以之前在渡口见了这等美人,就自顾自贴了上去。”
细雨对这位表少爷的做派嗤之以鼻。
“这女子见他好糊弄,一路让他付了路费房资,又打点了她姐姐派来的婆子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之前她说自己住的房间不好太憋闷,所以……”
“知道了,如果只是为财,那倒容易。”
马文才思忖了一会儿,对细雨招了招手。
“你且附耳过来。”
细雨一愣,附耳过去,马文才在他耳边吩咐了些什么,又在身上摸了摸,随手摘了一块没有印记也不算起眼的玉佩,递给了他。
“去吧。”
马文才吩咐了细雨过后,细雨虽有些犹豫,但为了自家主子一路上的清静,还是设法去打听到了那“畏娘”的住处。
大概是有沈让这个冤大头付钱,江无畏明明只是个身在乐籍的女乐,却还是得以在上舱居住,就住在沈让隔壁。
细雨怕惊动到沈让的人,在那一层角落处候了许久,才找到个没人的机会,上前敲响了畏娘住着的舱门。
“谁啊!”
随着一声嘀咕,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个浑身黑衣,头上裹着黑头巾的中年女人,一双浑浊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面前这面生的小子。
“你找谁?”
细雨还没自报家门,正在里面呜呜吹/箫的江无畏眼睛扫了过来,待看到是之前甲板上那公子的随从,眼睛忍不住一亮。
“让他进来吧,认识的!”
那中年女人将信将疑地将细雨引了进来,掩了门。
细雨也从来没这么不自在过,眼看着那一身红衣的女人妖妖娆娆地从榻上起了身,语笑嫣然地走到了他面前,对着他一笑,吹气如兰道”
“好俊的小哥,来找畏娘,可是你的主子有什么吩咐?”
“正是。”
细雨一张脸刹那间变得通红,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家公子说,请娘子这几天好好‘陪陪’沈公子,让他没空到处去‘拜访别人’,这点薄礼,不成敬意……”
细雨从袖子里掏出马文才之前给的玉佩,又一口气说:“我家公子还说了,如果娘子能解了他的麻烦,下船之前,还有重礼酬谢。”
那个中年女人看到那块玉佩眼睛就已经直了,听到“重礼”云云更是露出了催促她同意的表情。
畏娘从细雨手中接过还带着余温的玉佩,低头看了一眼。
“君子如玉,马公子人长得清俊,用的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