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了东宫的眼,看样子是等不到诸位的好消息了。虞兄说的没错,此乃喜事,应当庆贺,待我遣了家人去山下打听哪家有好酒,就来招呼众位同乐……”
“我先行一步,在建康等着和各位重聚。”
她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好!”
“祝英台果然豪爽!”
“来日必当在建康相聚!”
一时间,祝英台的话引得不少学子豪气大展,似乎各个都能一展凌云之志,来日一飞冲天,冲入建康一般。
“应对的漂亮。”
马文才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说:“既然要摆宴,就不能敷衍。安排宴席的事情,等梁山伯回来,请他去张罗,他对山下更熟悉。”
祝英台难得被马文才夸奖了,眼亮亮地点着头,心中雀跃不已。
不就是分配了好工作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在大学里吃这样的宴席也不知道吃了几次了,看别人怎么应对,学都学会了。
傅歧本来被魏坤怼的没趣,但见大家都在高兴,莫名也高兴了起来。
他虽脾气暴躁性格急,却很少记仇,即使被魏坤骂成“下脚料”也没有在这个关节让祝英台没脸,只跟着大家一起笑。
马文才见傅歧这样,又想到为了家族禅精竭虑的傅异,忍不住心中叹息。
在傅异失踪的期间,为了寻找兄长踪迹的傅歧似乎成长了不少,也能够承担的起家族的重担。
可随着傅异回来,傅歧就像是又重新找到了依赖的目标,渐渐回到了原来那种散漫的性子。
偏偏他们都瞒着傅歧,并没有告诉他傅异的身体情况,倘若哪一天傅异的病情恶化,傅歧的精神支柱再三崩塌,还不知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马文才内心里羡慕傅歧这样活得自我的人,也羡慕祝英台这样活得纯粹的人。
他自己工于算计,步步为营,却喜欢看别人活得自在。
所以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他愿意包容他们的任性和不妥。
但他答应了傅异,要照拂好他的弟弟,要帮助他避开不应有的祸事。
还有祝英台……
马文才有些头疼。
他有预感,祝家庄不会任其这么抛弃女人的身份去建康当什么书令史,除非先斩后奏立刻动身,否则定有波折。
可事情真能这么简单吗?
那六个部曲能让祝英台这么容易离开学馆?
“马文才,你不高兴?”
傅歧见马文才皱眉不语,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我在想,祝英台接下来该怎么走。”
马文才神色认真地说。
“祝家没有出仕过的嫡系,在建康应当没有什么得用之人,祝英台去了不会受到祝家的限制。但相对的,也得不到什么帮助。如果祝英台要去建康,少不得要置办房产、采买仆从,还有一路上的安全……”
那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会不会对祝英台不轨?
他又在祝英台屋里翻找什么?那东西是不是对祝英台的安危有碍?
“我的娘亲啊!”
傅歧受不了地抹了把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祝英台的阿爷呢!这种事你操心什么?这不是该祝家庄操心的事吗?真找不到合适的宅子,等我回了家,住我家都行!”
他一边说,一边老气横秋地拍着马文才的背。
“我说马文才啊,我一直觉得你就这点不好,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想明白,可这世上有许多事就是不明白不知道才有意思……”
“祝英台没去过建康,没买过宅子,没采买过仆人,让他自己来,不也是一种经历?你和他只是知交,又不是奶妈子,怎么就婆妈成这样?我十四岁就来会稽读书,不也就是拍拍屁股就过来了?”
傅歧咧着嘴笑。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所以你就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墙又准备回国子监读书?”
马文才翻了个白眼,却没办法向傅歧说明自己的难言之隐。
若祝英台真脱离家族托庇于他,那就是亦友亦臣,要是连衣食住行都无法保证,又怎么能让祝英台对他死心塌地?
马文才三言两语打发了傅歧,不管他的疯言疯语。
等下午重新开课,早上发出惊人之语的褚向却并没有出现,一起不见的还有本该来的易先生和谢举。
大概因为祝英台被宣召的事,其他学子也无心上课,各个魂游天际,那个为他们讲解五经的博士见众人都是这样,无奈地中止了上课,提早让他们回去休息。
马文才收拾好东西,刚和傅歧一起走出课室,却被早就在门口等着的祝英台扑了个正着。
祝英台怕部曲来接她,错过了和马文才独处的机会,一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