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哥哥,恃宠而骄,难以担任皇后。”
“如今西北的战事也紧张起来了,皇嫂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稷哥哥添乱才好。”
她说完,垂眸扫了一眼步霁的肚子。
一想到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就恨得牙痒痒。
稷哥哥的孩子,只有她配生,旁的女人都不配。
芙蕖恨不得现在就把步霁推倒,让她一尸三命才好。
反正宫里也没有别的嫔妃了,步霁如果死了,那就只有她能成为皇后。
中宫不可一日无后,到时候怂恿兴哥哥给稷哥哥说说话,稷哥哥说不定真的会封她当皇后。
芙蕖格格还没有跟林家退婚呢,就已经做起了皇后的美梦。
步霁一愣。
她添什么乱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李稷也没有说过。
还有西北的战事,是怎么一回事。
李稷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神清气爽,高兴极了的样子,摸着她的肚子喊女儿。
回想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前朝在打仗的样子。
帝王心海底针。
所以,他是怕她担忧,怕她心急,故意瞒着她。
西北的战事要不要紧,要打多久,能不能赢,百姓如今如何了,步霁脑袋里蹦出无数个问题。
她才是最合格的皇后。
芙蕖格格还在生气,见她没反应,更气了。
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望向亭前那棵叶片枯黄打蔫儿的银杏,透露出痴痴怀念。
她故意在步霁面前说。
“想当年我与稷哥哥庭院初见,桃花灼灼,流年逝水……”
成功扩写八百字。
一番声情并茂,含情脉脉,怪不得人人都说芙蕖格格钟情皇上已久。
秋老虎余威尚在,热浪自地面一层层往上翻涌。
步霁撑不住了。
她只是出来散个步,等下还要回去喝安胎药。
她很忙没时间听芙蕖继续讲跟皇上的往事,所以随意扯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望着远去的窈窕背影,芙蕖格格轻轻蹙眉。
“她怎么这就走了?难道她不生气吗?”
“看来她对皇上还真不是真心的,如我母亲所说的一样,她比崔丽华可阴险多了。”
“稷哥哥怎么会瞎眼看上她,执意要让她当皇后,我哪里比不上她了。”
芙蕖说着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手一伸,宫女赶忙过去托扶住,说道。
“格格,皇后娘娘怎么能和您相比呢?”
“她是皇后不假,但这还不是因为格格您从前不争。您可是太后一手带大的,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只要您想,就凭您同陛下的情分,别说一个皇后了,便是未来的太后娘娘也当的了!”
“又胡说了。”
芙蕖格格眉心缓缓松开。
“什么皇后太后的,这些我都不稀罕,生带不来,死也带不走的,争这东西有什么意思?”
“我只要稷哥哥的一个真心,怎么就这么难呢。”
“呸呸,是奴婢说错话了。”
宫女虚虚打下自己嘴。
“皇后娘娘走的这般急,定是不爱听格格说的话,嫉妒格格同皇上有情分在。”
听到这话,芙蕖格格才终于绽开笑颜。
“也是,我和皇上哪里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少年人贪慕美色是常事,只要心在您这里就好。那皇后娘娘定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狐媚手段,才一时勾住了陛下。”
宫女冷哼一声,俨然看不起这副做派。
“好在格格您回来了,像这样惑主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
好日子到头的步霁回去后,褪去外裳,叫人打水洗了脸。
靠窗的案几前,黎儿已经备好笔墨纸砚。
方便她看话本的时候遇到半知不解的可以先记下来,回头再拿去请教李稷。
但今日,除了堆着的书卷和那只长颈白瓷花瓶,还多了一盘新鲜果子。
是葡萄。
用水澎过了,冰凉凉的。
一整串挨挨挤挤,颜色亮丽,饱满莹润。
步霁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哪来这么好的葡萄?”
葡萄荔枝这类鲜果不宜久放,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可眼前这些不仅漂亮,看起来还极为新鲜,估摸是哪里送来的贡品,金贵玩意儿。
黎儿笑容满面。
“方才王公公亲自过来一趟。说是岭水州今年的岁贡,皇上让人送了一半到慈宁宫给太后娘娘,剩下的就全都在您这里了。”
李稷勤俭,不喜铺张。
“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