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慌张的冲到镜子前面,用卸妆油开始在自己脸上折腾。
不同于之前的细致对待,有点暴力,等脸上泛起几道红,能佐证自己刚说出口的话时,她才装作刚发现赵祁摔倒在地,以及一旁还在往外流水的花洒。
把花洒捡起来的同时,她朝着赵祁伸出手,话里带刺的说:“怎么用花洒洗澡?你忘了你腿上的伤吗?”
“既然腿都不能用,那就老实一些啊,不要总是给人找麻烦。”
每一句都那样的难听,如果让真正腿上受伤,并且对此耿耿于怀的人听到,怕不是今晚他们两个人之间都得走一个。
要么是抑郁的寻死,要么是愤怒的把她给捅死。
许娇之前总是担心自己的话里不小心带刺,说出口的话比较难听,让赵祁心情不佳。
毕竟她曾经确实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对赵祁恶语相向。
所以她在赵祁的腿瘸了的这段时间里,对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总要先在嗓子眼里细细斟酌一番,总要确认不会让他难过,才说出口。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清楚,怎样说最让他痛苦,什么样的话,才是扎进他心口里。
“你还真以为自己的腿好了?上次我们俩去酒店你都要靠我来动。”
赵祁表情有点难看,他顶着一头泡沫,挤进许娇的怀中:“我好冷啊,姐姐,身上好痛,你能帮我洗一下吗?”
“我身体也不太舒服,帮你喊个保镖进来吧,他们力气大,做什么也都方便。”
不给赵祁拒绝的时间,她推开挤进怀中的人,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倒是知道过犹不及,要是真把人气疯了,不再装样子,到时候以两人悬殊的体力差距,最后吃苦的肯定还是她。
所以她只让保镖过去,自己则是快步走去三楼,舒舒服服的睡在自己最喜欢的房间里面。
一夜好梦。
第二天她就像是昨晚根本没有折腾赵祁一番,神色轻松,丝毫都不心虚的询问:“赵祁呢?”
居然没有在厨房奔波。
餐桌上摆放的菜,虽说看上去卖相也不错,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不是赵祁做的。
按理来说,给自己投食这种事情,他很少假手于人。
难不成是生气了?真生气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自己被他折腾那么久,还没说什么呢,这才折腾他一次,他就气到不给自己做饭?
气性这么小,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办啊。
他既然折腾了自己大半年,那她当然也得算着日子,好好的利用他装瘸这段时间,把受到的委屈都报复回去,只有她折腾更久的道理,绝不会随便做点什么,就收手。
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一旁的月嫂回答:“先生病了,好像是昨晚受凉的原因,凌晨那阵发高烧,喊了医生来打针,当时我们是想把你也喊来的,但是先生说不要打扰你休息,就没和您说。”
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娇狐疑的看向她,对方对上她审视的视线,倒是一点都不心虚。
她说的应该都是实话,但赵祁有没有骗过她,给自己传递一些假消息,就不一定了。
本来对这些不是特别合自己胃口的早餐就没什么兴趣,听到他病了,就算心底满是疑惑和不齿,她还是放下刚拿起,还没有动用的餐刀,走向赵祁暂住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额头都被贴上退烧贴,只有扎针的手露出来。
许娇走到床边,才看到他通红的脸。
她伸出手摸了下,仍旧有些烫。
“烧到多高?”
“昨晚最严重的时候能有41°,把医生吓坏了,让他赶紧去医院,但是他不去,说是还答应您什么事儿。”
“不过打针吃药后,情况好转不少,现在温度已经降下去,才38°。”
仍旧在发烧,但没有41°那么严重,还算正常的发烧温度。
许娇又想到他摔在地板上的那一幕。
虽然为了避免露馅,直接跑去镜子前面。
但她其实还是趁机仔细看了几眼,把他精瘦的腰、腹肌和人鱼线给看的一清二楚。
话说都装瘸半年多,虽说是假的,但也确实没有多少运动的机会,这家伙的身材居然没有垮掉啊。
上次都没仔细看看。
许娇在月嫂的询问声中回过神,小声说:“只是说好要带他出门,但他都病了,当务之急肯定是好好养病,我自己出去就好。”
“不行。”赵祁睁开了眼睛,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答应好你的事情,我要去。”
“而且,我已经退烧了,都好了。”
月嫂皱眉说:“赵先生,十五分钟前我们刚测量过体温,38°不算是好了的范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