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除了爱财,眼里什么时候进过女色?又哪里想的了那许多?
方才不过是想着,如今师傅登上了高位,在皇上面前越发稳妥,连带着奴才与师兄二人都水涨船高,这才露出些喜色罢了。”
李玉一瞧便知他在胡扯,可这进忠平日里心思多,人又油滑,他也不必说的太过明白,点到即可罢了。
如今进忠既知道了厉害,他也用不着再多说什么。便低声又嘱咐了一句,叫他万事小心警醒着些。
又站了一会子,进忠才咬了咬牙,实在忍不住小声向李玉问道。“师傅,奴才进宫晚,有好多事儿都不知道,昨儿奴才去太医院取药路上便听人说起天穹宝殿里有一位荼蘼仙师。
又听说这位仙师乃是先皇钦赐的道号。住在宫里也近二十年了。
可奴才昨儿却是头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
因此特向师傅求教,这人是个什么来头?”
李玉闻言却皱了皱眉,随即一脸忌讳如深。
他有心呵斥进忠不要乱问,可又一想,如今进忠与进宝都是御前副总管太监,有些事儿也应当让他们两个知晓。不然若是日后圣上要前往天穹宝殿去见了荼蘼法师,这两人若不知缘由,在伺候上若再出了岔子,岂不惹事儿?
因此他索性与进忠说个明白。“这荼靡法师是先皇刚继位时,便突然出现在皇城里的,究竟怎么回事,我也是听人说的。并没亲眼见过。
这位法师自从入住了天穹宝殿后从不出门,便是面圣,也是皇上往天穹宝殿去。
据说每次前去,也只有皇上与御前总管太监二人得以进入,其他人只能等在殿外。
皇上登基后倒是去过两三次,那时是王钦陪着进去的。你师父我才刚刚坐上副总管的位置,哪里有那个命进去瞧瞧。
不过是候在殿外,与其他人一起候着罢了。
只是这位荼靡法师神的很。那王钦陪着圣上虽进去过两三次。每次出来我们也是好奇,皆问过这位法师到底是个什么人?
可每次问过之后,王钦皆说不出来。只说是个女子,相貌,年纪皆忘的一干二净。”
进忠闻言瞪大了眼睛,他连忙低声说道。“如此看来,这位法师倒有些神通。日后若是师傅能伴驾入殿一见,出来后,可要好生与奴才说说才是。”
李玉抿着唇带着笑意点头,又说道。“那位荼靡仙师唯有咱们皇上见得,除皇上之外,便是太后、皇后也是不得一见的。我告诉你这些,只让你心里有个计较,日后不该问的别问。若是将来有机会,你坐上了我的位置,得以伴驾入殿内一见,自然知晓。”
进忠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连忙请罪。“哎,师傅,奴才哪有那个心思,您可别寒碜奴才了。如今呀,奴才只求能安?安稳稳的伺候圣上,伺候师傅,便是奴才的造化了。”
得了李玉的话,进忠心下便是一沉,他只想着,那天穹宝殿若当真如如李玉所说,那他如何与若罂相见?
天穹宝殿的规矩,若当真那样森严。便是若罂姑娘答应了与自己做对食,日后怕也难以常常聚在一处。
如此看来,自己便要想个法子早早将人调出来才是。
只是如今他还要想个法子,与若罂姑娘见上一面,确定了她的心意为先。便是要将人调出来,也要先与她说了,自作主张可是要不得的。
午后,皇上批完了折子,便坐在乾清宫里闭目养神,他手上不停的捻着碧玉手串。
进忠一瞧,便知此时皇上必是有什么事正心烦。他便垂了眸子,老老实实的站在殿外不敢进去惊扰。
进忠站在那,余光时不时的便扫向殿内。他瞧着皇上捻着手串的动作越来越快,心中知晓,无论此时圣上正烦忧什么,恐怕是快要有了定论了。
果然,皇上手上动作一顿便叫了李玉。
进忠便在心中思量,揣测着圣上烦忧的事儿是什么,这段时间,前朝没什么要事儿,他便想着昨日中元节,嘉妃产下八皇子。
这中元节的日子可不算好。皇上若是此时心烦,也就唯有这件事儿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子,李玉便走出殿外,进忠眼睛一转,连忙走上前去。
“师傅,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若是没什么要紧事,您只管吩咐奴才去办就是。”
李玉瞥了他一眼,只淡淡说道。“你这小子,竟知道见缝插针。今儿这差事,可算不上露脸。若是一个不好,少不得还要受牵连。”
进忠连忙笑道。“说是师傅这样说,那这事儿还真得奴才去了。”
李玉一挑眉,带着笑意问道。“哦?这话怎么说的?”
进忠连忙凑近了两分,小声说道。“师傅教导了奴才一场。若是奴才只朝着好事儿往上冲,遇见旁的事就躲了,岂不是狼心狗肺了些?
若是当真有事儿,奴才能为师傅担待两分,也算是师傅没白教了奴才一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