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完了李玉,进忠自然要送他离开,两人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着若罂在里间儿娇声娇气的说道。“进忠,一会子我要吃锅子。”
李玉倒吸一口冷气,这还是在船上,怎么吃锅子?连皇上都不敢提这个要求。
他连忙转头去看进忠,可却见进忠一脸无奈却又带着宠溺的笑。“好,奴才先送师傅出去,马上就回来陪您吃锅子。”
两人走出了的房间,站在甲板上,李玉搓了搓脸,他转头看向进忠,还不敢相信刚才瞧见的那是真的。
里间儿那屋子大的,连皇上的屋子都比不得。屋子里的装饰,摆件儿,就连床上挂的幔帐,都无一不精致。
他转头看了看进忠,“我刚才不是在做梦吧?”
进忠却噗嗤一笑。“师傅说笑了,这青天白日的做的什么梦啊?不过,今儿是奴才休沐,就不跟着师傅去御前了,这一路上还要师傅多多照顾了。”
李玉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腰间荷包里的玲珑球,随即甩了甩手。“走,赶紧走。”
送走了李玉,进忠回屋时锅子已经摆上了,船上不好用明火,可对若罂来说不过是一颗火灵石的事儿。
眼下,那锅子里的骨汤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周围摆的是切好的新鲜牛羊肉还有水灵灵的时令蔬菜。
若罂一边搅着麻酱,一边抬头看向刚刚走进来的进忠,欢快的说道。“快去洗洗手,正好骨汤刚刚烧开,今儿既是你休沐,正好有时间放松放松,陪我一起吃锅子。
我原想着在船上恐怕也没什么新鲜东西,便是今儿刚装了船的,过几日也要蔫巴下去,这一路即便是有采买,恐怕也不大敢送太多东西上船,即便是有好的,也要先紧着皇上。
你又要在御前伺候,这一路上恐怕是吃不好。这些肉、菜是我提前了几日准备的,保准你这一路上都吃的舒舒服服的。”
隔着氤氲之气,若罂眉眼极尽温柔,看得进忠心中柔软一片,只觉这一刻竟是自己两辈子的所求,他眨了眨眼睛才将泛起的热意压了下去,只洗了手又脱了身上的蟒袍才走了过来坐在了若罂的身边儿。
李玉站在御前,看着皇上一边看礼部刚刚送来的折子一边啃着点心,不由得想起进忠正在陪着仙师吃热腾腾香喷喷的锅子,便忍不住有点可怜皇上。
瞧瞧这皇上做的,没有一个太监自在。
可他再想想自己,连点心都没得吃······只有李玉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
船上的生活确实无聊。
尽管每夜船队都会靠岸,可为了安全,皇上并不常往岸上去,虽偶尔会宣嫔妃来御船伴驾,晚上也有侍寝,可对皇上来说,后宫的妃子看了多年,早就没了新鲜感。
白日里,即便是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那风景不过就是远处山水,近处垂柳。偶尔有些水鸟飞过,可当船队驶近时,早就不知飞向何处去了。
这景色看了一日半日还新鲜,可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莫说是乾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也觉得没这意思。
纵使那青梅竹马的初恋如懿坐在一边,也让皇上觉得没趣儿极了。
皇上觉得没趣,便把主意打在了进忠的身上,之前东巡于泰山祭天。又于曲阜祭孔庙。
皇上十分清楚,那天地异象都是出自荼蘼仙师的手笔,可在孔庙遇到白莲教的刺客时,进忠的那一手带着烈焰的鞭子,可叫皇上眼热极了。
只不过他碍于荼蘼仙师一直跟着,也不好去问进忠,回了宫后事又多,他又一时给忘了。如今在南巡的船上他无事可做,可不又把这一着事儿给想起来了。
这皇上乃是天下之主,人间帝王。投胎能做了皇帝的,已不知是几辈子积下的大德。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做了皇帝的人,最期盼的是什么?如今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的就是永远都能坐在这个皇位上。
怎么会没有皇帝希望自己真的能万岁万岁万万岁呢!
从古至今,求仙问道的皇帝还少吗?
远的秦皇汉武暂且不提,就说最近的,乾隆他老子雍正,到了晚年,不也一样求仙问道,妄图永生?
只是雍正运气不好,在位13年便永登极乐。可眼下乾隆还年轻,叫他眼看着面前就有一位荼靡仙师,身边儿还有一位荼蘼仙师的亲传弟子进忠。他又怎能不对这仙术好奇?
他可太好奇了。
这次南巡,正好荼蘼仙师没跟着来,只有进忠来了,因此皇上也终于有机会问一问每天夜里,进忠到底是如何跟着仙师修炼的?
这事儿进忠就很纠结,他不是不给乾隆看,是他每天的修炼,就不能给乾隆看。
进忠丁点儿的神色变化都瞒不过若罂的眼睛,不过是中午回去吃饭那一会子功夫,若罂便扯着他的脸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进忠是真的很纠结,他扭捏了半天才告诉若罂,乾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