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句话,两人已经走远。凌云彻心里却激起惊涛骇浪。
娘娘好似受委屈了?
不行,等下了值他得去瞧瞧,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新人怎么伺候得好主子!
终于熬到下了值,凌云彻低着头避着人去了翊坤宫。翊坤宫门口有新来的宫人执守,凌云彻站在远处皱着眉瞧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门口的太监换值,他才混了进去。
好在皇贵妃份例中的宫人人数众多,如今伺候的人又是内务府新派来的,彼此之间大不相熟。凌云彻混进去后便熟门熟路的摸进了西耳房。
这里有一套如懿曾给他准备的太监服。还是以往他来翊坤宫陪如懿的时候,容佩实在怕被人瞧见便叫他换上的。
到了西耳房,他立刻就把衣服摸了出来。他一边偷瞧着外面的的动静,一边换好了衣服,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如懿的寝殿。
因容佩不在身边,如懿又不喜生人伺候,便将嬷嬷和宫女全都赶了出去。此时,她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十二阿哥的一件衣服,正摩挲着默默流泪。
凌云彻一见便觉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他连忙走过去单膝跪在了她的脚边。“臣凌云彻拜见皇贵妃娘娘。”
如懿闻声一惊,连忙转头去看,一见果真是凌云彻,眼泪便落得更快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委屈,朝着脚边儿的人伸出手。“凌云彻。是你来瞧我了吗?”
如懿哭的双眼通红,她紧紧抓着十二阿哥的衣服,就连护甲将那衣服上的刺绣勾出了丝都不舍得放开。
凌云彻瞧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酸的厉害,便伸手将如懿的柔荑握住。
如懿本就生的娇小,如今被凌云彻握住了手,身子便朝他倾去。
凌云彻不忍叫她劳累又不舍放开手中的柔荑。便暗暗往前挪了几分贴着如懿的腿跪在了脚踏上。
他低头瞧着手中柔荑,只见皮肤干燥,便知她身边没了细心伺候的人,她竟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
瞧着如懿流泪不止的模样,凌云彻咬了咬牙,还是拿出帕子,轻轻替她擦着眼泪。“娘娘别难过,皇上心里是有您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娘娘在围场受惊而迁怒宫人。叫他们多学学规矩也是好的,日后也能更好的照顾娘娘不是?
只是娘娘到底还要让新来的宫人伺候在身边才是,瞧娘娘的手……您受委屈了。”
这两年宫里新进了不少嫔妃,如今大封后宫之后,嫔妃们皆有晋位,只有她这些年还是一成不变。
也不能说一成不变,皇上已许久不登翊坤宫的门了,若是没有人安慰还好。即便再难过忍一忍也是会过去的,可如今听了凌云彻的安慰之语。倒叫如懿越发的委屈。
刚刚被擦干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挺直的脊背也慢慢塌了下去。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凌云彻,眼里都是这个一直对她关爱有加的男人。她看着凌云彻那双只有她的眼睛,一时间倒叫如懿对皇上生起一丝怨恨。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寄断肠,皇上他早就忘了这首诗。他也早就不是本宫的少年郎了。凌云彻,这些年若不是有你一直陪在本宫身边,恐怕本宫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凌云彻垂了垂眸子,他越发的握紧了如懿的手,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给她更多的支撑。
他面前这个女子明明拥有至情至性一颗心,所有的爱恋都给了皇上,可皇上却辜负了她,只去盛宠那些没有心肝的东西。
如今却叫如懿在这如冷宫一般的翊坤宫里暗自垂泪。皇上根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朝一日等他耗尽了这份情谊,自有的后悔的时候。
可在如懿心里,她不忍心埋怨皇上,即便皇上留恋后宫,却从不进她翊坤宫的门,尽管她每日在寝殿里听着在其他宫舍里传来皇上与嫔妃们调笑的声音,尽管她放下身段去养心殿想见皇上一面,却每每被拦在外面。
如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她却清楚,她心里的弘历已经与她渐行渐远。
可她仍不愿意承认,因为她还有十二阿哥,她总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再低头看凌云彻,如懿的心忍不住抽痛一下。这么多年,她的心就如同被皇上挖去了一块儿。可将她的心抚平又填满的,一直是面前的凌云彻呀,无数个寒冷的日日夜夜都是凌云彻在陪伴着她慢慢的熬过去。
不知从何时起,见到凌云彻时会欣喜,见不到他时又会期盼。
她一直幻想着,若是能与弘历做一对平常夫妻该有多好,可终究是她奢望了。
这样的感觉面前的凌云彻却给了她。
她忍不住放开了十二阿哥的衣服,双手拉住了凌云彻将他从脚踏上拉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身材那样高大,胸怀又那样宽厚,如懿忍不住心头火热,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凌云彻,我好冷。为什么翊坤宫那样大,又那么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