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眨了眨眼睛,连忙说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可不是来送你的。我又没打算陪你死,说什么孤单不孤单的,怪吓人的。”
说着话,若罂往前走了几步,进忠一瞧,连忙将她拉回来,将手里的披风仔细的给她披了,这才扶着人坐在椅子上。
他则招呼着宫尚角去另一边坐。
隔壁屋子里边因有锅子热气腾腾的一点都不冷,可到了这边却阴冷的厉害。若罂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再看上官浅,果然被那阴冷的风吹着,她的皮肤已经泛了白。
“被绑在地牢挺难受的吧,我长话短说。”
若罂瞧着上官浅,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带着笑意说道,“其实在咱们一起进入宫门那日,我便知道你,云为衫和自曝身份的郑二小姐都是无锋刺客。
虽然随着新娘一起混进宫门的机会十分不易。但其他途径也不是没有,即便是这次当场把你们两个也给挑出来,日后还有其他刺客会想别的法子混进宫门。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因此才留你们俩到今日。”
听了这话,上官浅大吃一惊,她下意识的就要反驳。“我不是……”
若罂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我并没有问你,只是在跟你说我已经知道的事儿。
你和云为衫进入宫门,各自有各自的任务,云为衫是要绘制宫门云图,而你是要找出宫尚角的弱点。
不得不说,你们无锋刺客都听自负的,公然就在房间里商讨这些事,真把宫门侍卫当聋子,瞎子?
今夜云为衫哄骗了宫子羽出去,想必已经把你们准备好了消息带出去换了解药了吧。
无锋给你们下了什么药来控制你们呢?”
眼看着上官浅要说话,若罂却摇了摇头。“不重要!不过是拿捏人的法子而已,不管是什么毒或是什么蛊,在我眼里都如同小孩子的玩笑一样上不得台面。
这些日子,你在角宫平日里做什么,说什么,我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眼瞧着上官浅朝着宫尚角看了过去,又露出一脸震惊,若罂嗤笑说道,“你别看宫尚角,并不是他跟我们说的。我男人可是宫门里的红玉侍卫统领,宫门所有的侍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你以为角宫的侍卫只有你明面儿上看着的那几个吗?
所以我才知道你心软了,多可笑啊,口口声声告诉云为衫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能爱自己,千万别心软,她做的很好,可你就有点儿不尽人意了。
你可想过等下次换解药时你再送不出去无锋想要的消息,你身上的蛊毒打算怎么办?”
上官浅身子颤抖,她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没成想,这段日子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在众人眼中竟是个笑话,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竟都在这些人的掌控之中。
那她自以为与宫尚角的心贴近了几分,难道也是个玩笑?她抬头带着希冀的看向宫尚角,可宫尚角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她,上官浅凄惨一笑垂下眸子。
若罂继续说道。“在你眼里,无锋可能无所不能,可在我眼里那就好像一个漏洞百出的三流组织。
里边的人也没什么本事,就好像你刚刚进来时,看到地下那个被树枝子捆成了人蛹昏死过去的那一个。你猜猜,那是谁?”
上官浅猛的抬眸看向若罂,她眼中并没有惊骇,而是惊喜。上官浅只想着,能叫若罂单提出来说的,那人身份必定不简单,若是连无锋的大人物都被抓了,还毫无还手之力,那她报仇岂不是就在眼前。
上官浅的这个神色还真挺有意思的,若罂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她明面上的身份是旧尘山谷万花楼里的头牌紫衣姑娘,那可是伺候了宫子羽五六年的老人儿。
可她实际的身份,却是无锋的四方之魍其中的南方之魍司徒红,你猜这五六年,宫子羽朝她透露了多少宫门的消息?做细作,你的前辈可要比你厉害多了。”
司徒红都被抓了?上官浅瞪大了眼睛看向若罂,若是当真如此,那她报仇岂不是有望了?
若罂瞧着她的神色,便挑了挑眉说道。“如何?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上官浅咬着嘴唇,此时再隐瞒除了把自己送上死路不做他想,她似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我是无锋,可也不是无锋。”
一听这话,宫尚角猛地抬头看向上官浅。上官浅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顿时心中隐隐发热,倒升起了一丝期盼。
她鼓起了勇气,开口说道。“我真实的身份是孤山派遗孤,先掌门独女独孤鸢。
当年孤山派不肯屈从无锋,惨遭无锋灭门。那日奶娘带我逃跑时见实在逃不过,便将我藏在了密道里,她则跑出去吸引无锋刺客。奶娘死了独留下我一个,那时我实在年幼,哭的累了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我便摸索着往外逃。
可是无意之中我脚下踩空摔下了山谷,不想却失去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