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一皱眉,看向秦风问道。“他俩又在吵什么?这俩人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今儿恼了,明儿好了,一天天的也不嫌烦。”
进忠一边拿着几根深深浅浅的绿色绣线瞧一边笑着说道。“还能因为什么,宁远舟有了情敌自觉危机感,所以想叫任姑娘回梧都宁家老宅去?”
若罂闻言翻了个白眼儿。“这要是不吵架就怪了。任如意可不是那种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宁远舟遇到个情敌就想将人藏起来,那倒不如打断任如意的手脚,将她锁起来倒容易些。”
进忠理所当然的点头,他十分赞同若罂的话。“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不易,大多都要依附男人而居,像任姑娘这样可以闯出自己一片天地的,那便是个中翘楚,少之又少。
按他们所说,任如意当年可是最好的刺客,如此女子,怎会甘愿依附男人居于后宅,每日洗手做羹汤。
宁远舟可是打错了主意了,他若做不好与任姑娘并肩而行的心理准备,怕是两人要渐行渐远了。”
突然,若罂抬头问道。“杨盈醒了没有?”
秦风连忙点头说道。“礼王殿下已经醒了。宁大人和任姑娘已经劝慰过了,如今礼王殿下已打起精神,誓要将皇上带回梧国呢。”
听了这话,若罂再看手里的绣活儿,却怎么看都不顺眼起来。她将那绣绷子一扔,烦躁说道。“她倒是挺有事业心的。
想来那李同光上次来了没瞧见她,这一两日他是还会递帖子求见,既如此,就叫她好好准备着吧。
叫宁远舟和任如意都警醒这些,别到时候礼王出去了还要丢人现眼。”
过了几日,李同光果然正式下帖子到驿馆请梧国礼王与大长公主饮宴。帖子上还特意点出邀请湖阳郡主随行。
而饮宴的地点不在合县城中的守将府里,而是设定在合县城东三十里外的守将军营之中。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宁远舟低着头站在长公主的房里。瞧着长公主殿下仔细的剥着荔枝壳,又将荔枝肉喂进了萧将军的嘴里,不得不说,宁远舟着实羡慕。
毕竟在爱情之中,谁都想做那个特例,以彰显自己和其他人的与众不同。
而任如意好似天生就少了这根弦儿。若自己不说,她从来都想不到要对自己另眼相待。
再想起前两日二人吵的那一架。宁远舟承认自己吃了飞醋,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可那也恰恰代表着,在他和任如意的关系里,他从来都没有安全感。
宁远舟想着想着便走了神,进忠瞥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才将人叫了回来。“那李同光的帖子上居然还特地请了大长公主?他是那日没挨够公主的骂?呵呵,不得不说,他还挺贱皮子的。”
宁远舟抿了抿嘴唇,想起李同光心里就不大舒服。“大概是觉得他那日丢了面子,所以想借这次饮宴的机会找回场子罢了,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毕竟守将军营是他们的地方。”
若罂坐在一旁,一边剥着荔枝,一边不屑说道。“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凭他有什么手段,咱们接着。
除非他有那个气魄将咱们都杀了,再把那十万两黄金带回安都去,不然不过是班门弄斧,有什么可担心的?”
宁远舟一噎,突然发现长公主说的有道理。
除非李同光疯狂到把他们都杀了,再悄无声息的毁尸灭迹,把那十万两黄金偷偷运送回安都献给安帝。
再对外宣称梧国使团破坏和谈,连夜离开安国,将梧帝弃之不顾。
不然,他最多也就是想个法子羞辱使团罢了。若是使团这边闹起来,把破坏和谈的罪责安在李同光身上,反而他才要投鼠忌器。
大长公主的话瞬间给宁远舟打开了思路,他立刻面带笑意,拱手问道。“大长公主殿下,那这次饮宴,您和萧将军可要参加?”
若罂抬眸看了宁远舟一眼,笑着说道。“自然要参加。这到安国地界之前若想找乐子也只能瞧瞧你们,如今到了安国自然要看他们的乐子。
有人上赶着犯蠢,热闹都送到本宫眼皮子底下了,本宫若不去,岂不是罔顾了安国引进使的一番苦心。
鸳翎!”
鸳翎听见叫声,立刻走了过来。福身说道。“奴婢在,殿下尽管吩咐。”
若罂瞧着进忠拿着帕子给她擦手,这才笑着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安国的引进史邀请本宫饮宴,咱们总得带上些礼物。
安国位居西北,物以稀为贵,咱们就带上些果子吧!
你去辎重车那边挑些咱们使团众人都不爱吃的,剩的多的,快坏了的那些,装上几筐,咱们给他带过去。不然这东西浪费了也可惜了。”
辎重车里的果子有什么没人比鸳翎再清楚。平常使团常吃的那些,都是长公主自己催生出来的。而辎重车里存着的,可都是临行前礼部给准备的。
他们虽不敢糊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