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交代什么?”
“自然是城中百姓无盐,如何交代。”黄俊淡淡开口,面带询问。
李术看向就黄俊的视线中带着一些不屑,
“交代?本官只要保证城中的赤林军有盐即可,百姓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们这些在宫里的太监懂什么?知不知道城中无盐,能使得这赤林城坚不可摧!”
李术的表情愈发狰狞,直勾勾地看着黄俊,其中不屑之意愈发明显。
黄俊眉头微皱,即使他饱读诗书,
也不明白为什么城内没有盐,会让这赤林城坚不可摧。
“大人,可否给在下解惑?”
“哼,城内百姓无盐,但军中有盐,百姓自然踊跃参军,这赤林城凭空多出了几十万军卒,自然坚不可摧。”
李术的脸上露出嘲讽,淡淡说道:
“知道百姓得知城外七千军士战死的反应吗?”
黄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喜出望外,奔走相告,踊跃参军!”
“谁都希望自己是那个补上的军卒。”
“黄公公,你来说说,此计如何?”
李术充满沟壑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如今大乾已经要亡国了,
哪里还需要在乎百姓的看法!
一旦没了军卒,大乾就亡了!”
“试问,如果只有一口吃的,黄公公是给军吃,还是给民吃!”
黄俊的脸上充满了阴郁,冷声说道:
“这就是你通敌的理由,这么说来大人您还是为了大乾着想?仓库里那百万白银,难道是假的?”
李术的神情恢复了云淡风轻,只是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如今国朝将亡,百万两银子算什么,不知黄公公在京城可见过不贪之官。”
“如今大乾人心惶惶,京城中物价飞涨,
以往依靠俸禄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清官,也不得不收取孝敬,打点。
否则以他们的俸禄,一家人迟早饿死。”
听着李术的话,黄俊陷入了沉默。
他是太监出身,东厂西厂的情报自然看过。
只能说,如今京官,人人自危。
就连宫中的太监,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收取贿赂,贪墨钱财。
比如皇帝吃的大饼。
同样是饼,宫里宫外,可谓是天差地别。
价格差了数十倍。
黄俊沉默了许久,说道:
“不管如何,大人都通敌叛国,联系外邦,秋后处斩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李术忽然变得沉默,二人就这么面对面而站。
不知过了多久,李术才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感慨道:
“没想到如今的大乾还是有忠义之士的,
那人叫林青吧,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本官的谋划天衣无缝。”
对此,黄俊也是这样认为的。
叹了口气,黄俊淡淡一挥手,说道:
“拿下吧。”
一众身上染血的太监冲了进来。
将李术牢牢围在中间,防止他逃跑以及自缢。
李术被带走了,朝廷手握实权的二品大员,倒下了。
案子破获,黄俊心中非但没有任何喜悦,
反而充满沉重。
如李术之流,在这大乾绵延不绝的边疆之上,应当数之不尽,杀之不绝!
众所周知,草原王庭的冶铁技术烂到了极致。
但他们就是有盔甲穿戴,就是有弯刀使用!
其中没有一些大乾官员商贾资助,黄俊自己都不会信。
在这大乾的边陲,那些富甲天下的商人或多或少都与草原王庭有所联系。
甚至如李术一般,在走私一些盐铁违禁品。
想到这,黄俊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商人无国,商人误国!”
想到如今满目疮痍的大乾,黄俊不由的感受到了一股绝望。
无从下手的绝望。
当今光汉皇帝励精图治,誓要一扫国朝颓势。
但如今大乾的官员商贾已经自废武功,与草原勾结。
非但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甚至还在背后拖后腿!
黄俊重重叹了口气,走出了这间小院,向着广源侯所在之地走去。
在昨夜的动荡中,广源侯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只在自己的宅院里安分守己。
看似没有给黄俊提供任何帮助。
但他不动,就是最大的帮助。
轻叩房门,黄俊见到了一日未见的广源侯。
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