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府,
他说一句话,自然有茫茫多的人为他去卖命,
这些事,有人去做,所以他不必去做。
“父亲,孩儿懂了,真的懂了!”种鄂出声强调,他第一次如此简单明了体会父亲的意思。
“嗯,原本为父打算在战事结束后送你去靖安军,学一学那林青的用兵之道,但现在想来,还是算了。”种应安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人野心太大,而你不过平庸之辈,为父怕你本事没学多少,学了他那野心,白白葬送平西侯府。”
种鄂默然,那个比他还要年轻的靖安侯,此刻还不知在哪里。
但即便他再蠢笨,也知道事情不同寻常。
毕竟那人要做大事之时,总是神出鬼没,欺上瞒下。
“好了,该说的为父都已经与你说了,该做的为父也做了,
经此一役,平西侯府又可以安稳百年,
记住我的话,待你承袭爵位后要谨言慎行,
即便坐吃山空,混吃等死也不要去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此方可保平西侯府无恙。”
“孩儿知道了。”
“去和你那些叔叔伯伯一起统计伤亡,将这里的战况详细书写,送与朝廷与曲州。”
种应安声音平淡,但不知为何,种鄂却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疲惫,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开口发问:“父亲,您没事吧。”
种应安一愣,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脸上也露出和蔼笑意:
“无碍,为父只是老了,日后这天下,就由你们这些年轻人搅动风云了。”
待种鄂离开,平西侯种应安坐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满慈爱,
随着种鄂的身形消失不见,种应安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决,喃喃道:
“平西侯平西侯”
翌日清晨,数名身穿黑甲,骑乘高头大马的军卒自草原奔袭而来,在他们前方是大乾北乡城。
城墙上值守的军卒见状面露激动,从战马行进的姿态来看,
那是他们的同僚,他们认得出来!
而且,见他们急不可待,全速奔袭的模样,
守城军卒们心中一喜,莫非是侯爷又打胜仗了?
待到他们来到城下,领头之人发出大喊:
“速速开城门,我乃贺百户麾下总旗刘卯年!”
“可是大捷?”
城门楼之上的军卒听到此言,相视一笑,
靖安军中姓贺的不少,百户也有不少,
但叫贺百户的只有一人,毕竟那是陛下都记住的糙汉。
“可是大捷?”有人开城门,有人高声发问。
“大捷!西军大捷,拓跋部精锐尽数死伤殆尽!”
西军?
守城军卒面露疑惑,心生警惕,朝着那开城门的同僚大喝一声: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