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怒不可遏!
来人一把将头甲拿下,露出一张苍老脸庞,其上沟壑纵横,
但英武不凡,带着一股浓浓的暴戾气息,似乎有洪水猛兽即将到来此处!
正是刚刚结束今日战事的平西侯种应安,
他从种鄂那里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
看到陆务升在放声大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作甚?老子在辛辛苦苦打仗,你却在后面与呼延大托和谈?
你让我对死去的弟兄如何交代?
如何面对死去的赤林军?
还有如今在城内的赤林城百姓?”
种应安双眸内充斥着血丝,浑身杀意凛然,继续说道:
“难不成你要对城内的百姓说,现在杀你们父母的仇人,
在不久的将来,你们要纳头来拜,跪地高呼!因为他是我们大乾的异姓王?”
此话一出,钟信的脸色猛地一变,
就连站在门口守候的亲卫都脸色一僵,恨不得逃离此地。
钟信悄无声息地瞥了自家侯爷一眼,
发现侯爷依旧是原本那副样子,面容冷静,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差点以为,如今暴怒的平西侯不复存在。
军帐内安静了许久,这才传来陆务升苍老的声音:
“平西侯爷,还请息怒,
朝廷如今有多艰难老夫不必多说,为了这场战事,朝廷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如今有更好的办法来收场,难不成我们还如以往那般固执己见吗?
更何况”
陆务升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
“此事若不是由我们来完成,也会有其他人来做,
王党、雍党、晋党、江南那些人,以及东南海商,他们都有力量完成此事。
就算是老夫拒绝又如何?
那封信件能送到老夫桌案,也能送到其他人桌案。
到那时,由他们来推动此事,朝廷与陛下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所以与其将好处都送与敌手,不如抓在自己手里。”
军帐内顿时陷入了沉默,原本平西侯沉默暴躁的喘息声也一点点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