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纳兰元哲将要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爆发出璀璨光芒。
不知为何,这以往讨厌的尖锐之声,在此刻都变得极为动听。
拓跋砚带着纳兰元哲快速退去,来到房屋角落,
这时,房门轻轻推开,一道身影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
个子不高,中年人模样,皮肤细腻,脸上带着微笑,但眼中却散发着透彻心扉的寒冷。
他在屋中扫视一圈,看向那破碎的门窗笑了笑:
“尔等逆贼从来不会走正门,动辄毁坏百姓房屋,弄得京兆府每次都要赔偿,真是该杀。”
黄俊的声音抑扬顿挫,让这房舍内的紧张氛围顿时消散一空。
那立于高窗之上的黑衣人见黄俊到来冷哼一声,脚掌微微用力,便要脱离此地。
但下一刻,他脸色却陡然大变,
只见房屋内的空间似乎都变得滞涩,
他向后倒退的身形变得缓慢无比,像是跌入了泥潭。
这时,一道洁白无瑕的双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就这么静静地捏住他的脖子。
不知何时,黄俊已来到此人身前面露微笑,
“既然来了,就莫要走了,先将这房舍的门窗钱拿来。”
黄俊脚尖在门窗上轻轻一点,便径直拖拽着那人又回到房屋中央!
在这个过程中,那黑人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只能瞪大眼睛,就连身躯手脚都无法活动。
不光是他陷入震惊,那静静站在一旁的拓跋砚瞳孔骤然收缩,
看向黄俊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这个太监他认识,是林青的好友,听说还曾提督西厂。
他本以为此人只是幸得皇恩的太监罢了,
但没想到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道修为。
作为草原日逐王,他见多识广,
自然知道想擒住一个四品,比杀一个四品更为艰难。
而眼前这太监,却如此轻而易举。
正当他思虑之际,周围门窗被尽数打开,
冲进来好些军卒,手拿着铁链对那黑衣人进行五花大绑,
同时将几个巨大爪钩刺入黑衣人的四肢百骸,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那黑衣人开始剧烈挣扎,但无奈有黄俊作为压制,一切都顺利进行。
做完这一切后,黄俊轻轻一笑,
将那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摘下,露出一张简朴至极,没有任何特点的干瘦脸庞,大约五十余岁。
纳兰元哲与拓跋砚自然是不认识此人,
但黄俊想了片刻,故作夸张地张开嘴巴
“啊咱家想起你是谁了,归云会的大当家,为何不在江南之地待着反而跑来这京城作乱?”
那人瞳孔骤然收缩,面露震惊,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认错人了。”
黄俊笑着摇摇头:
“不不不咱家不会认错人,你虽然消失了二十年,但这脸孔却不会变,
行啦,你也莫要狡辩,不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在这京城作乱,
到了咱家手中,就去那西厂呆一呆吧。”
那人脸色一白,身体虽然挣扎,但没有丝毫气力涌出,
顿时面露绝望有些无可奈何。
黄俊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那些军卒便将他拖走,丝毫没有先前的高手风范。
纳兰元哲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震惊无以复加,
只在传闻中存在的武道高手,居然就这么被擒获?那这黄俊到底是何等修为?
来不及思索,只见黄俊双手揣着上前两步,
先看一下面容苍老的拓跋砚,露出温和笑意,行了个礼:
“咱家黄俊,拜见草原日逐王。”
他随即又看向纳兰元哲:“见过纳兰大人。”
纳兰元哲眉头微挑,先前他被黄俊高深的修为所震慑,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自己是朝堂三品大员,黄俊作为太监,理当行礼。
但纳兰元哲此刻却没有心中舒爽的意思,而是快速撩起衣服:
“黄公公,您快来看看,我中毒了。”
黄俊微微一笑,循声望去,脸上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开口:
“纳兰大人还请莫要着急,只是一些剧毒罢了,将这右手砍掉,自然可以存活。”
“啊?”
纳兰元哲愣在原地,高举的右手无力垂下,一脸灰败,
虽然能保住性命,但若丢了一臂,那也与废人无异。
“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黄俊,眼神中带着希冀。
却没承想黄俊轻轻点了点头:
“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