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诸位大人面容怪异,对于陛下如此偏袒武将的做法很是受用,
虽然这些钱到不了他们手中,
但只要到不了那些文人手中,他们就觉得爽快。
镇国公纳兰亭看向林青,脸上露出分诧异,而后看向在场的诸多官员,笑着说道:
“陛下打算将这些钱都交给靖安军,以此来扩充军备,
准备与草原王庭好好战上一场,这草原使臣啊,来得正是时候。”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将眸子投了过去,眼露羡慕,神情复杂。
那些太监在两淮之地搅得天翻地覆,
收上来的银钱何止百万,如今都要交到靖安军手上,这是何等殊荣?
在场中有一些地方的都指挥使,不免觉得心中吃味,
他们向朝廷发折子请求调拨一些银钱来修缮军备或者发饷银,
朝廷迟迟不予回应,就这么拖着,有的已经拖了三年了。
但现在靖安军,朝廷上赶着送上银钱,
此等差距,让在场诸多官员都暗暗嫉妒。
不过,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毕竟草原王庭摆脱了桎梏,
如今来势汹汹,想要打赢,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林青就静静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对于此等事他向来是听之任之,
朝廷给钱自然是最好,若是朝廷不给钱,他自有来钱的法子,
不论是开榷场还是从那些大族手中索要银钱,这仗总是能打起来,
至于打起来之后,自然能抢草原人的钱财,以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
深吸了一口气,林青沉声开口,
所有人脸色都凝重起来,将视线投了过来。
“此次草原王庭派来使臣,无论如何我们要试探出他们的深浅,
不论是战是和,主动权要掌控在我们手中,不能像以往那般被草原人牵着鼻子走。
而且,现在是我大乾站在上风,
与草原使者唇枪舌剑之时也不用有太多顾虑,
尽管提要求,等待他们还价便是。
若是草原人太过分,那就教训他们一二也无妨,左贤王还不会因为此事就主动挑起事端。”
林青视线放在下方一众文质彬彬的官员,
他们与御史类似,是五军都督府中饱读诗书之人,以往与草原人谈判都是由他们前往。
而那些官员自然也面露振奋,纷纷点头应和,
以往他们被那些草原人可欺负惨了,每一次谈判都是一次受气的过程,
如今有靖安军为他们撑腰,他们已经在心里决定,
要将以往吃的亏都找回来,狠狠地骂一骂草原人。
兴国公孟述见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忽然觉得心中有一些担忧,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出言提醒:
“草原王庭如今内部局势紧张,三王的覆灭空出了大片疆域,
草场水源都是被争夺的对象,此刻可谓是一触即发,
若是王庭内部的压力无法控制,那左贤王说不得会通过对大乾的战事来缓解此等矛盾,
所以你们莫要中了草原人的圈套,
大乾乃上国,行事出言要合乎礼数。”
此话一出,明显感受到那些官员的情绪消散了一些,
一些年轻人已经低下头撇了撇嘴,显然是不服气此等说法。
还有一些人将视线投向了林青,希望他能出来说上一二,
可是,靖国公面色平静,只有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显然不打算与兴国公争执下去,
就在官员们暗暗叹气之时,一名五军都督府的吏员匆匆赶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带着一些惊恐。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镇国公纳兰亭眉头一皱,喝道:
“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一众公侯都将眸子投了过去,面露凝重,纷纷想着发生了何事。
那吏员冷不丁地被一众公侯注视,双腿一颤,几乎就要跪倒在地,他连忙打起精神,快速说道:
“北城门,草原使臣与靖安军在北城门偶遇,然后打起来了!!”
“什么!”
镇国公纳兰亭猛地挺直腰杆,瞪大眼睛,视线飞速挪动,投到了林青身上。
林青对此满脸茫然,耸了耸肩:
“军卒们与草原人是世仇,早已经杀红了眼,在这京城见面打闹一番也是合情合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不由得面露怪异,此等敷衍之语自然是瞒不过他们。
定然是靖安军故意而为!
林青看向那吏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