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问道:
“靖国公,敢问此行运送银两的靖安军还是靖安军吗?”
一月的行程让这位大太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那些靖安军虽然看起来精锐,但与真正的精锐还差得远。
一路行来,他一个太监都能坚持得住,但那些靖安军们一个个哀号遍地,似是不知受了多大的苦。
这与一直以来名声广为流传的靖安军有些不一样。
所以马纯决定问一问,也替陛下问一问,
他有些担心这林青与以往的一些将领一般,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到时候拿了银钱不去养军队,而去养私兵,甚至进行来回贪墨。
对此,林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笑了笑:
“马公公还是自己去问黄公公吧,其中一些明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如此一说,马纯便放下心来,只要是宫中知道就好。
但随即,他眼神愈发暗淡,轻轻叹了口气:
“靖国公爷,咱家也不瞒你,此行回京,咱家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咱家在两淮之地做了那么多事,每日不知多少人上疏弹劾,能活到今日已经是陛下爱怜。
如今事情做完了,咱家也该去死了,还望靖国公日后为国为民,不忘初心。”
大概是人之将死,马纯说话有些肆无忌惮,浑然没有寻常太监的云山雾罩。
林青笑了笑,迎着扑面而来的阳光,踏在青石板路上,淡淡开口:
“马公公,这世上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由陛下来定,可不是由那些弹劾奏疏来定。
陛下宅心仁厚,有着容人之量,日后还有一些事等着公公去做呢。”
此话一出,马纯脸色古怪到了极点,眼中带着惊疑不定,
但心中还是不免涌现出浓浓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