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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2 / 2)

路……”

“那能怪我?”拂衣咬牙:“当时不是你说,你家的马有识途之能,让我们跟着你走肯定没问题?”

你也少说两句,这事更不光荣!

“它确实能识途,只是我忘记它没来过后山,那是我的问题,不是马的问题。”身为武将后代,曹三郎对家里的马很是爱惜。

“那倒是,你家的马确实厉害。”拂衣没有反驳这句话,“比你厉害。”

曹三郎理直气壮:“我爹早说过,家门口落马石都比我有用,马儿比我厉害很正常。”

才子才女们越听越迷糊,谁家聪明孩子会在未来太子面前说这种没出息的话。

这么好的接近机会,你们不展露本事便罢了,怎么还还互相揭短?

要不都说皇子殿下端方如玉呢,听到这种糊涂话都不嫌弃,是何等包容的气度?

“后来你们如何回的家?”岁庭衡停下脚步,侧身面向拂衣。

未料皇子殿下竟然真的在听他们谈话,拂衣微微抬头,看到对方肩膀上落着白色的花瓣。大概是想在叽叽喳喳吵闹声中听清她说话,他微微往前俯身,花瓣顺着他的肩滑落,飘在她腰间的荷包上。

“后来我们遇到一个好心的采药女,她不仅送我们下的山,还请我们吃她自己做的面。”拂衣拍了拍荷包,花瓣坠落在地。

“起风了。”岁庭衡视线扫过地面,听到风穿过花林的声音。

拂衣仰头看着漫天的杏花:“哇!”

林小五:“哇!”

这一刻,无论是纨绔子弟还是才子才女,都沉醉在落花纷飞的美景中。

“殿下?”拂衣察觉岁庭衡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岁庭衡伸出手,拂衣微微后仰。

他摊开手,掌心躺着几片花瓣。拂衣抖了抖肩膀,笑着道:“多谢殿下。”

岁庭衡面上露出极淡的笑,把手背在身后:“时辰不早,我该回宫了。”

内侍们抬来金辇,岁庭衡伸手扶起行礼的拂衣,转身坐上辇离开。

望着金辇上端坐的背影消失在杏花林,与才子才女们分开后,拂衣小声对林小五道:“仁德却不优柔,宽和又不失威仪,皇子殿下这般如玉似的人物,应该从来没犯过错。”

“朝堂上无论文臣或武将,提到皇子殿下都是赞誉有加。”杨二郎接话:“就连我爹那种不管事的闲人,谈及皇子殿下都夸他是世间难得的完美人。”

“皇子殿下也不是没有犯过错。”林小五回忆起陛下还没登基前发生的一件事:“三年前娘亲带我进宫拜见先皇,皇子殿下跪在御书房外,额头被先帝用镇纸砸得血流如注,瞧着可吓人。后来我跟娘亲离开时,他还在御书房外跪着。”

“砸人的是先帝,那还真说不准是谁的错。”曹三郎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众人沉默,这话虽是大不敬,但并非没有道理。

先帝晚年越来越昏聩,偏宠奸佞猜忌忠臣,不知发生过多少冤假错案,而且没事时还爱折腾当今圣上这个大儿子。

恨屋及乌,殿下作为陛下的孩子,自然也不受先帝待见。

拂衣摸着怀里的封爵圣旨,先帝发配她全家,而陛下不仅重用她爹,还给她郡君的爵位,所以不用多想,肯定是先帝老登的错。

“王爷,出事了。”

长随走进书房,语气焦急:“卢探花今日在京郊杏花林被金吾卫带走。”

“他怎么会被带走?”宁王放下手中的书,“他是新科探花,金吾卫哪来的胆子,难道不怕得罪天下读书人?”

“是皇子殿下的命令。”

“本王这个好皇侄平日不是在宫中扮孝子,就是在弘文馆探讨学问,怎么今日会去杏花林这种玩乐地?”宁王皱眉:“姓卢的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得罪皇子?”

长随神情犹豫,不敢再往下说。

“还有什么事,继续说。”

“卢探花参加诗会时,把杏花林里的百姓都赶了出去,不曾想这事被……”长随吞吞吐吐。

“被什么?”

“被云小姐发现,恰巧皇子殿下到杏花林为云小姐宣读圣旨,事情便闹大了。”

“什么圣旨?”

“封云小姐为郡君的圣旨。”

“郡君……”宁王起身看着墙上的画,画上有株杏树,杏花瓣下掩着一把琵琶。

“殿下,云小姐会不会已经知道卢探花是我们的人,所以故意坏我们好事?”

此事过后,顺王肯定不愿意让卢探花做上门女婿。

宁王轻抚画上的琵琶,许久后:“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爷!”

“皇子宣旨,接旨者应设香案跪迎。岁庭衡身为皇子而不守礼,此为大错。”宁王淡漠道:“你不必多言,明日自有人弹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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