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让你知道是谁比较天真。”
“你大概也知道,只有用权杖才能使用神术吧。”尤杜拉转过身看着自己被抛到了远处的权杖,“但是身为监督者,我是有特权的。”
她话音刚落,用以鞭笞叛教者的信仰之力就朝赫卡特涌了过去,赫卡特没有躲避,也没有抬起新月刃格挡,就只是站在原地,毫不畏惧地看着尤杜拉。
尤杜拉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出现,信仰之力好像在触碰到赫卡特的瞬间全部消解,有一部分甚至还被赫卡特所吸收了。
“这下你应该也明白了,宗教仲裁所的这位监督者。”赫卡特用刀尖指向了她,“你的宗教仲裁对我没有用,要是想打败我,就得乖乖拿起你的权杖使用神术……可是你觉得我会给你把它捡起来的机会吗?带路吧。”
带着震惊和恐惧,尤杜拉不情不愿地转身为赫卡特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你先进去。”赫卡特不耐烦地用刀背敲敲她,“别以为我会傻到让你站在我后面。”
塞勒涅就被绑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她艰难地抬起头,朝赫卡特挤出一个笑容来表示自己没事。
“你受伤了?”赫卡特轻声问她。
“没有,但是现在正被你用新月刃架着的这位女士让我吃了点苦头。”
正如塞勒涅所预料的,赫卡特听完这句话就收起了新月刃,对着尤杜拉的鼻梁就是一拳挥了下去。
相信要不是尤杜拉有信仰之力保护着身体,被赫卡特丝毫不留情面地打完这一顿,后果和被新月刃割开喉咙也差不多了。
趁着尤杜拉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赫卡特解开了绑在塞勒涅身上的绳子,帮她揉了揉手腕上的红肿,而尤杜拉挣扎着抬起头问塞勒涅:“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宗教仲裁会对她无效?”
在去抓捕塞勒涅之前,尤杜拉做了最周详的调查。塞勒涅是光明神教信徒的消息基本上是公开的,她要知道这一点并不难,她要知道赫卡特在纳格兰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光明神教就更不难了,每一次祈祷都会留下信仰之力的痕迹,这些痕迹都是保留在神国之中的,却可以用和复制神术一样的原理直接复制到人间,在尤杜拉的命令下,宗教仲裁所在这方面的记录比光明教会做的还要完善。
事实是,有过。
虽然是很久以前,虽然只有几次,但年幼的赫卡特的确曾经是个光明神教徒。
世界上真的相信光明神存在,真的发自内心归顺于他的人不多了。
身为宗教仲裁所的监督者,尤杜拉是最为清楚这一点的。宗教审判大多数时候都不在乎你是否做出过叛教的行为,只要你的信仰不够虔诚,就可以对你进行灵魂拷问——需要判教行为做支撑的只有抓捕而已,她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从光明教会里带走神官,也没必要和老实本分的平民过不去。
在威尔顿圣教国的首都教会尚且如此,更何况诺德王国的两个王室成员?她们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而加入光明神教,但无论如何,那个原因都不会是“对光明神的虔诚信仰”。
尤杜拉怎么也想不通,赫卡特为什么能够免疫宗教仲裁。
难道她真是一个从灵魂层面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虔诚信徒吗?
“尤杜拉。”塞勒涅走到她面前,“这就是我信仰的神明。”
塞勒涅能看见尤杜拉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她和菲碧一样,都是“光明神的仆从”,在人间的地位很高,在神国之内,却只能屈从于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