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时光仿佛凝滞了一般,流逝得异常缓慢。
阮佩如和夏怡洋紧紧相依,恐惧和紧张漫延在每一次呼吸里。
庄遥神情肃穆,抿唇不语。
夏怡洋好几次想开口问,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阮佩如轻拍着夏怡洋的手背,轻声跟她说起这几天的经历。
庄纤除了一开始趁抽走她一管血后,就没再为难过她。
除了饱受惊受,庄纤并没有对她们怎么样。
听完母亲的讲诉,夏怡洋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下。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重新开启,夏怡洋和阮佩如同时神情一凝,两人面面相觑,紧握住对方的手,尽力克服恐惧。
当石门升到一定的高度,庄纤苍老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手上提着一个铁桶和一个破旧的篮子,轻轻放在地上,铁桶里冒出腾腾热气,篮子里有几个缺了口的瓷碗,款式十分陈旧,像是几十年前的工艺。
庄纤放下东西后,转身就要走,夏怡洋突然站起来唤住了她:“前辈。”
庄纤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夏怡洋鼓足勇气说:“前辈,你放了遥姨和我妈妈吧,她们两个体内都没有蛊,对你没什么用处。”
夏怡洋此话一出,阮佩如喝斥:“怡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妈妈,我没有胡说,你的蛊已经解了,没有研究的价值。而遥姨只是对蛊略知一二,连精通都算不上,对前辈起不了任何作用。”夏怡洋不敢看阮佩如的眼睛,她知道妈
妈此时的眼神必是责怪的。
她不会愿意自己用性命去救她,可她必须这么做。
她一个人留下来给她当标本,总比三个人一起死的好?
“夏怡洋,你别白费心机了,她是没有人性的。你跟这种人讲道理,谈善良,简直愚不可及。”庄遥嘲讽着开口。
夏怡洋心一惊,庄遥这么刺激老太太不是故意拉仇恨,不让她放过她吗?
“遥姨,你……”
庄遥冷冷打断夏怡洋的话:“少自作聪明,你以为牺牲自己就可以救得了我们吗?别做梦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几十年大名鼎鼎的天才医痴,号称世上没有她治不好的病。你知道这个称号的由来吗?”
没等人回答,庄遥又自顾自地说:“因为她只要遇上一种没有见过的病例就跟着了魔似的,不想出解决之法不休息。而且,她对医学,药材真的极有天赋。这样的人有多执着,你永远想不到。为了研究蛊,她可以装病几年,甚至弑父杀兄,这样的人会在乎身上多几条人命吗?”
“遥姨,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夏怡洋冲上前,拉着庄遥的手苦苦哀求。
“怡洋,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的天真上。这世上最险恶难测的就是人心。”庄遥一根根掰开夏怡洋的手指,直面庄纤。
“你休想从我手上得到任何东西,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也宁死都不会给你。还有,你这么凶残,肯定会自食恶果的。”庄遥咬牙切
齿,只要面对庄纤,她就浑身压抑不住的戾气。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扎入庄纤心深处最痛的位置。
庄纤面无表情,连眼神都不起波澜,仿佛没有听到庄遥的辱骂。
夏怡洋急得不行,庄遥不是个冲动的人,她应该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不宜激怒庄纤。否则,吃不完兜着走。
可是,她很明显感觉到庄遥是故意的,而且,自从见了庄纤以后,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少了以前沉稳内敛,温和亲切,变得狂躁暴戾。
庄纤并不理会庄遥,走出门框,手在石壁上摸索着,要降下石门,重新将她们关起来。
庄遥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往上冲,双手伸直,紧紧掐上庄纤的脖子,双目因激动而凸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这庄家的败类怎么不早点死?一把年纪了,还出来害人?”
“遥姨……”夏怡洋怔怔站在后面,被庄遥发狂的样子吓到,不知所措。阮佩如同样忘了反应,只是张大了嘴合不上。
脖子被掐的庄纤却面不改色,亦没有挣扎。仿佛庄遥使尽全力都撼动不了她分毫,夏怡洋更是惊讶地瞠大了双眸。
庄纤缓缓抬起手,抓着庄遥掐着她脖子的手轻轻一推,庄遥立刻松了手,还后退了好几步。
夏怡洋忙冲上去,想要扶住庄遥却被她带着后退了好几步,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遥姨,你没事吧?”被庄遥压在身下的夏怡洋快速爬起来,先关心庄遥的伤势
。
庄遥瞬间脸色灰败,眼中的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愤怒,声音哑哑的,仿佛自灵魂深处飘出来:“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你应该自己感觉到了,不是吗?”庄纤反问。
“你……居然窃取了我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