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过去了。可能是因为我不想小咛伤心。”
原来是看在崔家大姑娘的份上!
李秉权舒了一口气,但他心中怒意还是未曾消解,他暗地里瞪了崔雪君一眼,转头面对宋居窈的时候却很温和。
一改射箭时的严肃之色。
“宋姑娘你放心,本宫的侍医会调制祛疤膏,保证让你的伤口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的弟弟习武多年经常受伤,为了不让他的弟媳妇嫌弃他弟弟的身体,他十多年前便命令东宫药藏局的人,调制祛疤圣药。
可以说,论起祛疤这方面,太医署的那些老太医,都比不过他东宫的侍医们。
接着,李秉权话锋一转,“不过,宋姑娘,你不愿用祛疤膏也无事,你身上这疤痕,是勇敢无畏的象征。本宫相信,你未来的夫君,定是不会嫌弃你的。”
他这话虽然有些暧昧了,但说得很有水平,无疑是在给许仁礼上眼药。
若是许仁礼计较,就是小气,若许仁礼不计较……
什么,你的妻子都为别的男人挡刀了!你还不计较!你真的爱你的妻子吗?
宋居窈想了想,“那民女就多谢殿下的祛疤膏了。”
其实她虽常年习武,但身上的疤痕并不多,只是手上有些茧子,因为射箭肩膀也会有些疼。
不过既然李秉权愿意给,她为何不要?
李秉权微不可察的勾唇笑了一下,宋居窈没看见,她正想着另一件事。
“殿下,崔二姑娘昏迷,和您有关系吗?”她顿了顿,不等李秉权回答,再次道,“殿下,就算有关,您也不要承认。”
“为何?”李秉权好奇发问。
宋居窈很诚实:“殿下,虽然民女知道,民女无权置喙您的私事,但民女并不想要崔二姑娘,做您的储妃。”
闻言,李秉权人都坐直了些,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情绪激动,可眼中亮起的光芒还是难以遮掩。
“这又是为何?”
宋居窈实话实说:“殿下若是得了崔家支持,的确很好。但崔二姑娘,并非是一个好选择。”
反正她觉得与其选崔雪咚,不如便宜她家小咛。
能得小咛做妻子,太子他就偷着乐吧!
李秉权不再说话,他望了崔雪君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代替他的主公问出了无论是他还是他主公都很想知道的问题。
“那宋姑娘,您觉得谁堪为储妃?”
有句话说得好,皇家无家事,都是国事。
宋居窈也明白这件事,她迅速低下头,“殿下,民女妄言,请殿下责罚。”
李秉权声音淡定,听不出喜怒,“宋姑娘只管回答雪君的问题便好,是否妄言,本宫自有定论。”
“殿下,民女不敢议论国事。”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李秉权自然是还想继续追问,可惜没等他再次开口,外面就传来车夫的声音。
“殿下,长公子,望云医馆到了!”
他话音刚落,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虽觉遗憾,但给宋居窈治伤明显更重要,于是闭上微微启唇的嘴,从左边下了马车。
他伸出右手,正想把受伤的宋居窈扶下车,岂料前方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
接着,那只手与手主人的另一只手交叠成拳,冲着他弯腰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某与宋女师相识已久,还是某来扶她吧。”
男子身着青衣,头戴一很古老的白玉冠,哪怕他如今弯着腰行着礼,态度声音都很从容,不卑不亢。
看着他的镇定举止,李秉权不由得就想起,宋居窈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般的冷静理智,游刃有余。
呵,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呢。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底不起波澜,声音也如平常一般随和。
他后退一步,“既如此,那你来吧。”
毕竟如今,许仁礼与宋居窈是一对有情人。
他哪怕身份再好,也是外人,的确没有拒绝许仁礼的正当理由。
不过要不是他对居窈有意,就许仁礼他态度,他能马上带着侍医离开。
上药就上药吧,他不伺候了!
不过事实是,他真的无法割舍下宋居窈,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心动,就输得彻底。
他哪里不如那个家贫的书生?为什么不能看看他?
如果宋居窈知道李秉权的疑惑,定会回答他:仁礼家是贫穷不错,但仁礼志坚啊。
……
宋居窈在许仁礼无微不至的搀扶下,站在地上。
望云医馆的医师第一次见到太子,很是战战兢兢。
但听闻有人受伤了,他们也很有专业素养,立马训练有序的将宋居窈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