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老实交代,你三叔家的房子是不是你烧的?”
扈彭祖严厉的喝问声吸引了宋青青的注意力。
什么意思?
放火……
宋青青浑身一颤。
村长知道火是她点的了?
不可能啊,她早就逃走了,逃跑的路上,她还遇到了黄鼠狼。
对,没错。
村里人不可能知道火是她放的。
他们没有证据。
难道现在大家聚在一起开大会,就是为了她放火的事?
宋青青感觉自己的头皮被人紧紧揪了起来,心颤胆寒,浑身发凉。
她不能承认。
绝对不能!
“我没有,不是我!你们别以为我娘死了你们就可以胡乱污蔑我,你们做梦!”
宋青青大叫起来。
“谁放火了?胡说八道!你们哪知眼睛看到我放火了?”
“谁看到了谁就站出来!”
“来啊,有吗?是谁?让我看看!”
宋青青头发凌乱,身上还有水珠不停地滴落。
她双手叉腰,恶声恶气。
因为连珠炮似的大喊,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哎呦,这丫头和谁学的?泼妇骂街一样,张氏好像不这般吧!”
“可不是嘛!看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宋老太的风采。”
“还别说,真是!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妇人们对着宋青青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杜宝钏盯着宋青青看了看,眼神微闪。
眼前这丫头的恶形恶状,和她那偏心眼的婆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从大哥去了县城开铺子,他那儿子宋少礼又中了童生之后,婆婆就甚少在村里露面,也不怎么和妇人们吵嚷了。
这幅样子,还真是很久没见了。
没想到,倒是宋青青继承了婆婆的衣钵。
杜宝钏失笑,心里对长歪了的宋青青有些怜悯。
九岁的孩子没了娘,还是这幅样子,未来的日子不知会有多难挨。
要是自家孩子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她的心都要疼死了。
但这也只是为人父母的同理心。
要让她以德报怨去救想要烧死他们一家的宋青青,不可能。
想到烧焦的门板和围墙,还有几个娃儿当时面无血色的小脸,杜宝钏又冷下了心肠。
扈彭祖抬眼,微微舒展了眉心。
“冬来,你说在院子外发现了被烟迷倒的宋青青,她还拿着火折子,这事可属实?”
“正是如此。”
宋冬来淡声道:“要不然,我怎么能确定是她放的火?”
“我们是一家人,我自觉对她问心无愧,哪怕她将四喜推到了河里,我也不曾心怀怨愤,二嫂带她来道歉,我就原谅了她,没想到……”
宋冬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原来四喜之前掉下河,也是宋青青干的?
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
她是杀人放火,无所不能啊。
都说三岁看老,宋青青这么无法无天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妇人们唧唧喳喳,各抒己见。
最终汇成了一个意思,必须严惩宋青青,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胡来。
“放屁!你们都在污蔑我!”
宋青青听得怒火上涌,口无遮拦,张嘴就骂。
“你们这些贱人,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婊子烂货不得好死!”
这下,连在场的男人们都听不下去了。
小小年纪,嘴里这么不干不净,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扈彭祖刚刚好转的脸色又黑成了锅底。
烂泥扶不上墙,筷子顶豆腐,立不起来。
这种东西,还不如直接掐死算了。
宋青青还在叫嚷。
“火折子,你们谁身上没有,就凭这个想定我的罪,没门儿!”
“你们敢再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就去县衙告你们。”
“对,我要去击鼓鸣冤!”
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
眼见着村民们闭了嘴,宋青青得意得鼻孔朝天,腰板挺得更直了。
她确定没有人亲眼看到她放火,只要她不承认,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
一个稚嫩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到了一只黄鼠狼。”
宋青青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
“那真的是黄大仙啊,因为,它还会说话。”
“黄大仙说,如果我敢说谎骗人,它就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