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被迫将宋青青带回了县城。
她本以为宋春来能想出好主意推掉这件事,哪知宋春来二话不说,就将宋青青留下了。
村里人自然又是一番夸赞。
葛氏心气不顺,宋春来却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一副碗筷的事,二弟还送了米粮过来,你给她弄个地方先住着,此事我自有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
宋春来没有多做解释,扬长而去。
葛氏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碗。
不行!
宋冬来家的祸事,怎么就轻易地丢给自家来管?
宋冬来和杜宝钏倒落得轻快,片叶不沾身。
葛氏越想越不忿,又回了扈丘村。
杜宝钏不在家,宋冬来也不想和葛氏翻来覆去地扯皮。
“大嫂,有件事一直搁在我心里,也不知该不该和大嫂说。”
宋冬来的声音里带着为难和犹豫。
“大嫂如此为我和宝钏着想,我也不能没有良心,我,我就告诉你了!就算大哥日后怪罪,我也认了!”
宋冬来语气铿锵,“我绝不能让大嫂蒙在鼓里!”
葛氏莫名其妙。
和宋春来有关系,会是什么事?
“大毛爹经常往来城里送货,大毛也跟着他跑腿,见过的人事最多。”
“他和我说,说大哥,大哥他……”
宋冬来讷讷,脸都有些红了。
“说什么?”
葛氏追问,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大哥时不时与人见面,就在村口的那片小树林里。”
“这事,大嫂知道吗?”
葛氏瞪大了眼睛,“你说的那人是谁?你大哥只说要回村……他还见了谁?”
“我,这……哎呀!”
宋冬来一脸为难,“大嫂,我真说不出口!也许,也许这里边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葛氏眉头紧拧,催促宋冬来。
“三弟,你但说无妨。”
是不是误会,她自有论断。
“大毛看到过好几次,大哥,大哥在树林里和二嫂见面……”
无论两人有什么要事相商,这样的举止都不合适。
宋冬来听大毛说起,也想不明白二人如此行事到底为了什么。
万一被人撞见,这就是一桩天大的丑事。
大伯和弟媳……
很难解释清楚啊。
葛氏的脸青了。
青完之后又涨红一片。
怪不得啊!
一百两,说给就给。
宋青青干出放火烧屋的恶事,也说留就留。
原来,这都是有原因的。
好个张氏!
在她面前装得老实巴交,一副恨不得跪下来给她舔脚的模样,暗地里却指不定怎么嘲笑她。
张氏有了两个儿子后多年未曾生养,在县里住了一段时间,忽然就怀了身孕,随后生下宋青青。
她说是在弘安寺求了灵验的符水才能有孕。
想必这也是谎话,都是骗人的!
骗子!
宋春来和张氏把她耍得团团转。
这么多年,她在家里辛苦操持,为了给宋春来谋个好前程,她舔着脸和娘家不知说了多少好话。
宋春来怎么敢这样对她?
岂有此理!
葛氏腾地站起身,愤怒的火焰直冲头顶,烧红了她的眼睛。
葛氏恨不得将张氏从坟地里拉出来鞭尸。
她更想揪着宋春来的衣领让他说个分明,她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他要这么糟践自己!
“大嫂,你……”
“三弟,多谢你告知,我还有事先走了!”
葛氏不给宋冬来再说话的机会,匆匆离去。
宋冬来哂笑。
刀子真要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啊。
……
七喜在树林里转悠了一阵,分不清方向,头昏脑涨。
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小短腿,太累了。
小壁虎从袖子里钻了出来。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问路也找不到人啊,我走不动了!你去帮我找二哥,让他过来领我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七喜喘了两口,在小壁虎脑袋上拍了拍。
小壁虎甩了下尾巴,窜了出去。
这林子可真大,七喜四处张望,赞叹不已。
忽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七宝,你怎么坐在地上?”
“咻”地一下。
七喜只觉自己腾空而起,落在了一双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