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
县里明令禁止私下买卖人口,这是要被砍头的重罪。
老张惴惴不安,和媳妇紧守着那姑娘,从不敢让她轻易出门。
好不容易……
劳药婆事发,被判了流刑死在半道上,老张终于松了口气。
没成想。
过去终究过不去,又有人因为这事找上了门。
“你……你想怎么样?”
老张的声音颤抖着,两股战战。
“宋之棋在你们书院读书,没错吧?”
老张怔愣,好半天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那小子在书院几年,不显山不露水,第一次参加县试,就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运道好得让多少人羡慕眼红。
“你,是要打听宋之棋的事?”
老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探着问了一句。
“别废话!”
扈小壮不耐烦地呵斥,那对三角眼登时现出几分狠厉。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给我帮个忙。”
扈小壮虽然握有张驼子的把柄,却也不想把关系搞僵。
这是老娘教他的。
想到劳药婆,扈小壮瞬间眼圈发红。
要是娘还活着,他哪里会受这些苦楚和闷气。
扈小壮越想越恨,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老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倏然回神。
他小心翼翼地道:“什……什么忙?”
“你帮我送一封书信给宋之棋!”扈小壮的语气不容置疑,眼中满是恨色。
老张没想到,说了半天竟然只是让他送信……
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扈小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拍到了桌上。
皱皱巴巴,边角处还沾上了黄腻的污渍。
“我,我和那小子素日往来并不多,我平白无故给他送信……这,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怎么,你不敢?”
“还是你不愿意?”扈小壮冷笑一声,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在老张面前抖了抖。
“睁打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老张抬头去瞄,只一眼就涨红了脖子。
纸上的字迹十分熟悉,正是当年他和劳药婆交易时立下的字据。
“怎么样,现在你能帮我送信了吧?”
张驼子更驼了。
整个人像是缩小了一大截,几乎要杵进地里去。
扈小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娘当年帮了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封信,你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
扈小壮看着彻底颓败下来的张驼子,得意又畅快。
娘留给他的这些的东西,果然有用。
他就不信了,宋之棋这回还能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