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车夫勒住缰绳,马车稳稳地停在街道口。
“几位官人,里面人多,马车进不去,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七喜迫不及待,抱住了宋冬来的脖子,由他抱下马车。
“坐了一日车,你先活动一下。”宋冬来将七喜放到地上,掏出银袋付了车资。
车夫谢过宋冬来,又说了几句祝宋之棋金榜题名高中夺魁好意头的话,才赶着马车离开了。
宋之棋深深地吸了一口,府城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股书卷味。
放眼望去,街道宽阔,商铺鳞次栉比。
耳边是商贩的叫卖声,茶楼的喧闹声,还有车马的轱辘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热闹喧腾,着实新鲜。
正值府试时节,城中人头攒动。
随处可见身着长衫,手持书卷的读书人,眉宇间透着一股“十年寒窗,一朝试锋芒”的锐气,说话间也带着股子文人相轻的傲气。
他们成群,或低声探讨学问,或高谈阔论时事。
一个个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只等着在考场上大展身手。
“爹,我们走吧,三弟应该已经在客栈等我们了。”
宋之棋收回目光,转向身边二人。
宋冬来道好,拉着七喜和宋之棋一起朝街市内走去。
同福客栈。
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各地赶来的学子把客栈挤得水泄不通。
“店家,有房间吗,我们……”
掌柜直接打断了宋之棋的话,“客官,您来得太晚了,现在只剩……”
“爹,二哥,我在这里!”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穿着一身精悍短打的少年一蹦一跳,对着三人连连挥手。
正是宋之书。
七喜呵呵。
【不过一个来月,三娃怎么黑了这么多?像个炭头桩子一样。】
宋之书挤到三人身边,嘿嘿傻笑。
“七宝,三哥可想你呢!你看,三哥给你买了什么?”
宋之书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里面是几块造型怪异的点心,看起来,既像猪,又像狗,还有点像驴子。
七喜:……
果然还是三娃啊。
她接过点心,对宋之书甜甜一笑。
伸手不打送礼人。
她懂。
宋之棋道:“三弟,房间你问过了吗?”
“二哥放心,我提前两日就到了,房间早已确认好。”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客栈都是一房难求,价钱也水涨船高,现在的房费,比他前段时间下订的时候,涨了一倍都不止呢。
宋之书转过身,高声对掌柜道:“我们的人到齐了,让人带我们过去吧。”
掌柜瞄了一眼,在登记册上划了两笔,让旁边的伙计带他们上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丽安府城褪去白日的喧嚣,却增添了一份朦胧的妩媚。‘
客栈内,灯火通明。
学子们都在挑灯夜读,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焦虑地来回踱步,为几日后的府试忧心忡忡。
宋之棋坐在窗前,借着桌上的油灯和月光翻阅着书卷,神情淡然。
七喜坐在小凳子,一口一个地吃着蜜饯。
这是在旁边铺子里买来的,叫做莆萄干,说是舶来品。
甜中带酸,回味无穷。
宋冬来端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轻声道:“二福,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再看吧。”
宋之棋放下书卷,接过水杯,感受着热水的温度,也感受到了宋冬来的关心。
“爹,你不用替我担心,这次府试,我有把握!”
“爹,我也相信二哥!”
宋之书从门口蹿了进来,对宋之棋挥了挥拳头,“二哥,加油!你一定能中!”
宋冬来笑了笑,满眼欣慰。
见七喜两根细嫩的指头又去夹莆萄干,宋冬来抢先一步,将盘子端了起来。
七喜的小脸皱成一团。
宋冬来刮了刮她的鼻子,“不能再吃了,走,回去睡觉!”
七喜恋恋不舍,眼神停留在盘子上。
“二哥给你放好,明日起床了你再来吃。”
宋之棋笑道:“放心,绝不让你三哥偷吃!”
宋之书立刻鼓圆了眼睛。
七喜被他逗笑了。
窗外。
月色如银。
照亮了丽安府城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每一个怀揣梦想的人。
……
歇完午觉,七喜坐在小桌旁,听宋之书和她讲城里好玩的地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