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德家境殷实,为人仗义,与学院里大多数学子交好。
宋之棋猜测,他或许知晓皮含光的动向。
“善德兄!”宋之棋人敲门后拱手一礼。
李善德迎了出来,“之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
两人寒暄几句,宋之棋开门见山。
“善德兄,你可知皮含光最近在何处?我找他有些急事。”
“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李善德摇了摇头:“我前阵子还去他家里找他,他家里人说他出门了,我也没有细问。”
宋之棋心下一沉。
很快,他和李善德告辞,又去了几位和皮含光相熟的同窗家中。
然而,他们的回复都一样,俱是很久见过皮含光了。
宋之棋心中疑云更甚。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含笑和同窗道别。
只能再去书院碰碰运气了。
宋之棋思忖着,到了县学书院。
书院位于城东,环境清幽,古色古香。
宋之棋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书院大堂外。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格外静谧。
书吏老张正坐在桌案前,整理着文书。
宋之棋远远看去,就见他那背驼得厉害,好似一个大大的问号。
宋之棋进了内堂,和老张作揖行礼,寒暄几句后直奔主题。
“张书吏,学生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宋郎君,你要打听何人啊?”老张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文书分类放好。
“皮含光,不知书吏近日可曾见过他?”
宋之棋不错眼地盯着老张,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皮郎君?”老张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老朽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他了,自从上次童生宴后……”
老张说了半截突然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宋之棋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张的异样。
他肯定还知道别的事。
“张书吏之前去学生家里送帖子,可惜当时学生有事在身未能前来,不知那场讲学办得是否成功?”
宋之棋不动声色地试探。
“啊,那讲学啊……”
老张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还,还算成功吧……”
宋之棋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笃定他有问题。
“既如此,学生应该亲自拜谢书长,感谢他的一片好意。”
“别别别!”
老张一听宋之棋要去找书长,顿时慌了神,脸色煞白,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宋郎君,你听老朽解释,其实……其实那封邀请贴……”
他的反应,证实了宋之棋的猜测。
果然另有隐情。
他静静地看着老张,等待他的下文。
老张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下定决心,颤颤巍巍地道:“其实,那封邀请贴并非书长的意思,书院也没有举办讲学,我是,我是受扈小壮逼迫,才给你去送帖子的。”
“扈小壮?”
宋之棋诧异。
怎么和扈小壮扯上了关系?
宋之棋问道:“张书吏,我们村有个村民就叫这个名字,十几岁的年纪,你说的,可是这人?”
老张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他点了点头,讷讷道:“我,我和扈小壮的老娘,有几分交情……”
“扈小壮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在家里闭门读书,他想把你骗出村去,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老朽真的不知啊!”
他是根本不想管,也不想问。
知道多了,对他没有好处。
老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声音里带着歉疚和讨好。
“宋郎君,老朽真的是被逼无奈啊!我也不怕告诉你,扈小壮威胁说要是老朽不照他的要求来做,他就会把老朽私买妾室的事情说出去……”
老张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宋之棋。
“老朽也是一时糊涂,不得已答应了他的要求,宋郎君,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宋之棋听完老张的讲述,心里百转千回。
老张之所以现在肯说实话,是因为扈小壮早就摔死了。
他必然得到了消息,知晓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再要挟他。
但他肯把真相告知于他,也是想显示他的诚心。
宋之棋他微微颔首,又对老张笑了笑,安慰他道:“张书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扈小不在了,你也不用再受他的威胁,不过……”
“关于皮含光的事情,我希望你还能继续帮我留意,有他的消息,请你及时告知于我!”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