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逼仄杂乱,几间屋舍也破败不堪。
别说和侯府比,就是府里稍微体面些的下人房,也比这强上十倍不止。
他的目光扫过窗台上缺了口的粗瓷碗,又瞄了一眼宋冬来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暗自摇头。
这地方,竟是三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所在……
他想到出发前,老夫人抚摸着长命锁时的感伤神情。
她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口中喃喃自语,“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这么看过去,三爷真真是受了大苦,遭了大罪啊。
同时,鲍四海心中又生出了几分艳羡。
眼前这人原不过是个乡野村夫,一朝被认祖归宗,登时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种一步登天的造化,普通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啊。
鲍四海脑中百转千回,终是收回心神,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
一进到堂屋内,他便朝着宋冬来深深一拜。
眼圈泛红,直接落下泪来,“三爷,老奴终于见到您了啊!”
“老奴是侯府的二管家……” 鲍四海见宋冬来面露疑惑,连忙解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宋冬来的神色。
“三爷您有所不知,老夫人自从得知您的消息,那是日夜牵挂,尺页吃不下,睡也睡不香,真真是寝食难安啊!”
鲍四海眼中浑浊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不,老夫人特意命老奴和宋侍卫长前来接您和几位小公子小小姐回京,如此以来,既能让老夫人和老侯爷安心,从此也让侯府一家,亲人重聚、得享天伦啊!”
四喜被鲍四海说哭就哭、唱念做打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
五福和六福也是小嘴微张,俱都看呆了。
七喜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老头,眉头拧了起来。
这段话听起来如此耳熟……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