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宋之棋看着眼前的刘二秀,百感交集。
她的确是个好姑娘,善良、勤劳、温柔体贴,但他却不能给她任何回应。
“二秀,”宋之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我现在只想以学业为重, 还未考虑其它。”
短短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刘二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她愣愣地看着宋之棋,眼里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和悲伤。
“二福,我……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说出来。
当众表白被拒,刘二秀也没有脸面再留下来。
她捂着脸转身快步跑开,只剩下伤心欲绝的背影。
宋之棋看着刘二秀跑远,心中五味杂陈,但他也只能默默祝福她。
【唉!这就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神女有意、襄王无心,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宋之棋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了一串的“唉声叹气……”
宋之棋回头,目光如电,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一颗粗壮的槐树枝叶繁茂,树后隐隐约约露出两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
四喜和七喜。
宋之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树后,“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做什么?”
四喜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从树后走出来。
七喜躲在四喜身后,偷偷地探出半个小脑袋,冲着宋之棋做了个鬼脸。
“我们,我们在这玩捉迷藏呢,二哥!”四喜眼神飘忽,有些不敢直视宋之棋的眼睛。
“你们两个捉迷藏要一起躲在树后面,谁去捉谁?”
宋之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四喜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我可没有故意偷听,是七喜非要躲在这里。”
七喜一听,立刻从四喜身后跳了出来,冲四喜瞪眼睛。
竟然甩锅给自己,岂有此理。
“四喜,你这书记得还不够熟!”
宋之棋看着两人,严肃地道:“整日带着妹妹到处乱跑,应该好好学一学什么叫‘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今天回去,你将之前抄过的书再写二十遍!”
“啊!又要抄书?”
四喜苦着脸,“二哥,我们马上就要去京城了,路上不方便抄书啊!”
“从杭城去京城坐船要一个多月,时间管够。”
宋之棋不为所动。
四喜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宋之棋转身,正要带着四喜和七喜回去,路上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三人循声看去。
【安护卫!】
来人剑眉星目,腰间佩刀,行走间带着一股军旅之气,正是安家的护卫安东。
安东也看到了宋之棋和两个小姑娘,他跳下马,抱拳行礼。
“小郎君,我家夫人派小的前来告知,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她会赶去杭城与各位汇合,再一同北上京城……麻烦小郎君回去转告宋三爷。”
宋之棋颔首道:“有劳安护卫走这一趟,我一定转告我爹。”
……
天蒙蒙亮。
宋家人告别了乡里乡亲,坐着马车上路了。
杜宝钏看着渐渐远去的村庄,眼眶微微泛红。
宋冬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别难过,等七喜病好了,我们再回来。”
杜宝钏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傍晚时分,马车抵达了府城丽安。
进城时,宋冬来对鲍四海和王峥道:“我们在此处有些事情要处理,需停留两日,你们先去安排住处。”
鲍四海和王峥领命,各自去了。
翌日清晨,父子二人离开客栈,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来到一处宽敞的路巷。
巷口处,两座威武的石狮镇守着一座朱漆大门。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王宅”二字,笔力雄浑,苍劲有力。
宋冬来敲门告知来意,不多时,便有一名小厮快步迎了出来,恭敬地说道:“二位贵客里面请。”
宋冬来父子跟着小厮穿过仪门,来到一处布置典雅的花厅。
二人刚坐下,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三郎,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进泽满脸惊喜地走了进来,拉着宋冬来在桌边坐下。
不等他回答,王进泽便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贤弟啊,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一件要事和你商量。”
“这也是一件喜事!”王进泽哈哈笑了起来。
宋冬来被他这番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道:“不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