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蒜!”
矮胖水匪一脚踩在船老大胸口。
“有人亲眼看到你把东西藏起来了!你要是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船老大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但他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再说一句话。
七喜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明白了,地上躺着的人正是船老大。
那个平时慈眉善目,总是满脸笑意迎来送往的船老大,竟然被抓住了。
水匪们正在残暴地审讯他。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为难船老大?
突然,她想起之前在甲板上偷听到水匪的谈话。
他们提到了一个“神秘人”和“重要的东西”。
难道……
审讯船老大和那个“重要的东西”有关?
怎么办?
七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必须尽快弄清楚水匪的目的才能拯救船老大,才能保护船上所有人的安全。
……
昏暗的油灯摇曳着,将宠物房内的景象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鬼魅般张牙舞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夹杂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
船老大瘫坐在地上,身体像破布娃娃般任人摆布。
他粗糙的脸上布满了血污,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交错纵横。
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血丝黏连在上面,触目惊心。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肺部被烈火灼烧一般。
“老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东西到底藏在哪儿了?”
刀疤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船老大,粗壮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刀刃在船老大眼前晃动,仿佛死神在向他招手。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船老大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还在嘴硬!”
站在刀疤脸身旁的矮胖水匪,人称“赛阎王”。
他不耐烦地啐了一口,抬起穿着厚底靴的脚,狠狠地踹在船老大胸口。
“咔嚓!”
伴随着船老大痛苦的闷哼,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我说!我说……”
船老大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踩碎了壳的虾米。
“二楼……二楼住着宋家人……他们……他们没多少钱财……孩子多……是去京城看病的……”
“宋家人?”
刀疤脸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对……对……宋家老爷是个好人,前些日子江上暴风雨,还是他和他的护卫救了我们……”
船老大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却忘了自己此刻越说越错。
“别说这些废话!”
赛阎王又是一脚踹在船老大腹部,“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咳咳……”
船老大痛苦地咳出一口鲜血。
“我说的是真的……二楼除了宋家人,还有几户商贾……他们的行李和货物都放在底舱的行李室内……”
“哼,这个不用你说,老子自然会去找!”
刀疤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搜查。
“还有,三楼!三楼的客人最有钱……”
船老大为了避免遭受更多的皮肉之苦,只能一股脑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们仆妇成群,今日在船上宴客,拿出来不少好东西……”
听到“有钱”两个字,刀疤脸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一把揪住船老大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三楼?说清楚点!”
“三楼……三楼住着的是……是……”
船老大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快说!”
赛阎王不耐烦地举起手中的鞭子,作势欲打。
“是……是官家的贵人!”
船老大像是豁出去一般,声嘶力竭地喊道:“小的们也不知道是哪位夫人,只知道派头大得很,前几日也不知丢了什么东西,大动干戈,把整条漕舫都翻了一遍,每个人都搜了身!”
听到“官家”两个字,刀疤脸和周围的水匪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官家的贵人?”
刀疤脸的声音低了几度,“你没骗我们?”
“小的哪敢啊!”
船老大哭丧着脸,“那些贵人,身边带着的都是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各个身强力壮,手里拿着的都是真家伙,小的们哪敢招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