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上一次蜀山广招门徒的时候他也进来了,只是没有让你知道。不过现在,你再不管,他就要挂了!”
龙渊霍然站起来,怒道,“他跑来蜀山干什么!他哥呢?!”
“他在九黎,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龙渊马上提起本体作势要出去,只见眼前红光一闪,被丹朱拦住了,“你们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瞪着丹朱,“主人要杀桂生他们!你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丹朱也是同样目眦欲裂,“你以为龙渊一把剑跑出去就能救他们么!现在是狐王在亲自看押那些还没有被画皮的弟子,尤其是桂生段雅旭他们几个,都是重重妖兵把守。你能救出来几个!”
我震颤着被刻着双合锁灵咒的锁链锁住的剑鞘,“至少……可以把这里的情况散播出去,让东华派,甚至是辟邪宫知道啊!“
“这里的情况泄露出去,邱暮雪他们就会被作为人质,到时候岂不是更危险?”
“就是被作为人质,才不会被杀掉!他们现在因为害怕蓝田逃出蜀山泄密,打乱他们中元节大祭时屠杀十大门派首座的计划,才会用这些弟子来威胁蓝田。如果蓝田真的不出现,他们说不定真的会一个一个杀下去,直到蓝田受不了自己投降。而一旦他投降,邱暮雪桂生他们就没有用处了,马上就会被处死!”我大声质问丹朱,“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们从小看到大的那几个孩子就这么被剥皮而死么!”
丹朱说不出话来,眼睛却微微红了。
破军此时插了一句,“可是这样,不就等于背叛了主人么?”
满室寂然。
背叛,乃是剑最重最不堪的罪孽。一把剑如果背叛了主人,被捉到便只有被投入铸剑炉融化成铁水的下场。
我哪有资格让别的剑与我一起担这样的罪?
背叛主人……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知道,这样不对……主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六十年前,那个将我从水中拉出的绝美高傲、心怀天下苍生、仗剑天下的少年;而不是现在笑容残忍魅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妖皇!
那个我真正效忠的主人,也绝不会将我的一颗真心,放在脚下践踏……
总要有人阻止他……因为我感觉得到,其实他并不喜欢杀戮。当初在清源真人石棺前、在掌教临终之时,他的悲伤都是实实在在的,那是伪装不出来的……
我不相信这六十年来我认识的他,都是假的。
六十年啊!对于凡人来说,那就是一生的时间!
我闭上眼睛,提起自己身体中每一丝灵力,用力向外冲撞绑缚我的双合锁灵咒。我知道这是血咒,除非主人亲自动手,或者花痴出现用他的神鹿血解咒,否则这样做只会让两股相撞的力量在剑身上爆炸。从外表或许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我所感受到的,就仿佛体内体外都炸开了,千万根钢针通知戳刺着身体,钻心的剧痛直窜脑仁,身体似乎马上就要碎裂开来。
但这种时候显然两个人都不可能出现,就只能靠自己了。
“鸦九,你疯了!快停下!”丹朱大喊着想冲上来,但是我的剑气与咒文抗衡形成的力场将他反弹出去。白璃和蛟灵也惊叫着,“老大!你会把自己震裂的!”
龙渊见我如此,眼中有几分不忍,“鸦九,你停下,我去找辟邪宫主!”说完,不待我回应,便化入本体,化作一道青光冲出门去。
然而我并没有停下。虽然现在尖锐的疼痛已经铺天盖地将我吞没,但我还是感觉到身上缠绕的铁链发出了一声裂响。
有点不敢置信。我竟然生生用自己的灵力撼动了血咒,看来要是卯起劲儿来,我比自己想象中力气还要大……
我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吃力的呻|吟。环绕着我飞旋的气流旋转愈发飞快,风驰电掣一般,哔啵作响的电流闪动在空气里。我看到有些剑已经感到有点害怕,往远离我的方向悄然退去。
恐怕他们还没有见过能够自行挣脱双合锁灵咒的剑吧……毕竟就连大梵天剑也是被锁了五百年,才被某个花痴“一不小心”放了出去。如果今天真的侥幸成功并且没有碎掉,说不定爷的名气会盖过那个说话不算话恩将仇报胡子拉碴的大叔……
我苦笑,这种时候我怎么还能有心情吐槽……
门忽然被一股大力踹开,哐啷一声,龙渊被扔回地上,身上缠绕着跟我相似的锁链。随即狐王进来,带进一阵彻骨寒冷的阴气。
我也在这时收敛了灵力,勉力撑着被疼痛磨得有些昏沉的神智看向他。
“你们主人说了,不论他是蜀山的掌教,还是九黎的妖皇,你们依然是他的爱剑。只要你们对他忠心,蜀山之事绝不会波及到你们。但是……”
狐王的目光寒若冰锋,依次扫过地上的龙渊、丹朱、破军以及我的身上身上,“若有剑再敢擅自离开藏剑阁,便等着被封锁灵力,打入剑冢,永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