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白揪住傅寻的衣领,连续三拳,一拳比一拳重。
傅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
江司白抬脚碾碎傅寻的镜架,阴沉沉说道:“姓傅的,我知道你家境不错。可就你家那几斤几两真还入不了我的眼,敢在我面前傲,下次碎得不只是眼镜,还有你这一身的骨头。”
林夏从未听江司白说过这么狠的话,满身的戾气都萦绕在他周围。
她快吓哭了,一个劲儿地说:“别吵了,别吵了好不好?”
这节骨眼上,她的话哪里还起得了什么作用。
江司白这会儿火气正旺,而傅寻打小就是个骄傲的人,头一回那矿泉水瓶子他忍了,这次又被江司白在林夏面前这一顿揍,面子可算是丢尽
了。
傅寻脾气一上来,爬起来揪住江司白上衣回送一拳。
两个男人很快厮打在一块,像是不把对方打得精疲力尽就绝不罢休。
那场架打得轰轰烈烈,全校都传开了:金融系和美术系的两大男神打架,为的还是同一个女人。
林夏彻底出了名,她也连带被扣了学分。
惨惨惨,惨透了。
不过所幸校长手下留情了,没把这事通知家长。
那场架打完,倒也安份天。
周五下午,江司白躺在床上翘着腿,皱着眉头想事。
留校的一大鼻子室友将门关死,坐在江司白床边,悄咪咪地从兜里掏出盒烟,抽出支递过去问:“抽不?”
江司白回过神来,推回去。
大鼻子笑笑:“长
这么帅烟都不会抽,没看出来,这么乖啊。”
江司白心里烦得慌,瞥他眼:“单纯看不上你抽的牌子。”
大鼻子点完烟就把盒子装回兜里,仍是笑眯眯地说:“我不和你计较。别以为我不知道,林夏和傅寻这周一起回老家了,你心烦是吧?”
“我烦什么?”声线勾人。
大鼻子抽口烟吐出来:“别装了。身为你室友,好心提醒你句,还是别和傅寻争了。他爸是国内很有名的乐器供应商,家里得多有钱啊?你怎么和人比?”
江司白的舌尖轻抵了下嘴角:“哪比不上?”
“嘿,你转学过来到现在都没回过家,不就是和我一样心疼路费么?”大鼻子吸口烟,眼神瞄到江司白的鞋
:“一柜子乱七八糟的衣服鞋子也就算了,最离谱的就是这绿胶的,一双顶多十五?条件悬殊离谱啊,你拿什么和人争?”
江司白翘头,看了眼自己的鞋。
那鞋乍一眼是和工作鞋没什么区别,但细节和价钱却是天差地别。
具体多少钱买的,江司白自己也记不清了。
就记得是国际时装周特定版,全球就十双,鞋舌背面有设计师亲手雕刻的凹版签名。
江司白随意拨了拨头发,忽然来了兴致:“除了经济条件,还有呢?”
大鼻子弹弹烟灰,丝毫没发现江司白的戏弄,更正经地说:“我听说高考的时候林夏因为紧张没考好,但傅寻的分数线可超了一大截,完全可以去顶级名牌大
学。”
江司白认真听着,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自个儿膝盖骨。
大鼻子笑笑:“保不定来这上大学就是陪林夏来的。你说就咱这年纪,有几个弄得清自己爱不爱的,不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吗?”
江司白没吭声,但眉心却蹙了下,很短暂。
大鼻子扔掉烟头,拿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林夏以前就喜欢傅寻,这回傅寻为了她和你打架,人姑娘心里能不心猿意马?听说两家长辈还交情匪浅,我劝你呦,早点放弃,省的以后难堪。”
“闭上嘴,屁话真多。”江司白忽然恼了。
他掀了被子坐起身,捞过手机飞速按动起来。
大鼻子探头,瞧见江司白手机上显示的是……百度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