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白闭了下眼,回忆栩栩如生地卷了上来,一幕一幕都过于清晰。
“没忘。”他慢了一个世纪地答。
沈郁晴俯身,纤细的手抓紧了他胳膊:“既然没忘,你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司白,你听清楚了,沈郁晴这辈子非你不嫁,而你,也只能娶我!”
江司白冷漠地掰掉她的手,焦躁地揉眉心:“小晴,今天你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
他没有帮她吹头发的意思,沈郁晴眼神哀伤,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方才犀利的语调顷刻间柔软下来:“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司白,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不在的这几年,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的事业不是发展的很好吗?”声线依旧冰冷,他木讷地站着,仿佛被她抱着的不是自己,只是一具对她毫无情感的躯壳。
沈郁晴将那张精致的脸庞贴在他背上,盈弱地说:“不好,我很不好。司白,我得了重度抑郁症,好几次自杀未遂,被人送去了医院。你对我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爱人,早就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如果连我亲自来
找你都不能挽回我们的关系,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江司白愣了下,偏头:“怎么会这样?”
沈郁晴的声音又柔弱了几分:“怎么会?一个突然人间蒸发的未婚夫现在问我怎么会?如果我真像你嘴里说得那么不堪,只是图你江家的钱,那请问,我怎么会因为你的离开而重度抑郁?”
江司白呼吸着,明明被沈郁晴抱着,可萦绕在脑海中的却是那个傻女人。
画面越来越多,光是想到林夏圆滚滚的脸,他都会心跳加速。
他伸手,缓慢又残酷地再度掰掉沈郁晴的手,转身对她说:“小晴,治病该找医生,这病我治不了。还有一点我希望你弄清楚,我没有不辞而别,我是跟你分手才离开西班牙的。五年了,你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觉得唐突吗?”
沈郁晴笑了,笑得特别失望。
她倒退了几步,点点头:“我知道了,司白,我困了,想休息了。”
江司白闷‘嗯’一声:“睡那间最大的客房,我旁边那间,不许住。”
“为什么?”沈郁晴愣了下。
江司白没回答,一步步走上楼梯。
沈郁晴抱着胳膊紧跟其后
上楼,听了江司白的话去到一间最大的客房。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新的治疗重度抑郁的药,倒了半瓶进马桶,冲水,制造过确实有服用的假象。
掐好时间,在一小时后,将瓶盖拧开,药瓶横倒在桌上后,她用力砸碎了一面镜子,取了块碎片捏在手里。
听到动静的江司白拧门进来。
沈郁晴跌坐在地上,眼神立马变得失魂落魄,她盯着镜子碎片,用力往自己的皮肤上扎了个小口子。
伤口虽小,可顷刻间鲜红的血液就流淌下来。
“疯了么!”江司白大步走过去,野蛮地从她手里夺走了镜子碎片。
岑黑的眼眸也很快扫到了倾倒的药瓶。
他俯身拿起看了眼,确定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药后,眉头紧拧了起来。
“司白,对不起,吓到了你吗?是我不好,应该安安静静的才对,我不该弄出这么大动静。”沈郁晴费心扮演着类似精神失常的状态。
她目无焦距,眼神很涣散,纤细的手指插入自己的长发中,毫无节奏感地挠了几下,忽然匍在地上寻找其余的镜子碎片。
江司白放下药瓶,揪住她胳膊就把人给拎了起来,猛就推
到了床上。
黑沉沉地眼盯她几秒:“你现在的状态必须住院治疗。”
沈郁晴摇头:“司白,我不用住院,也不要把我当成怪物,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
江司白扶腰,沈郁晴的出现实在令他措手不及。
原本打算洗完澡就去找那只团子,可现在无端被沈郁晴的精神状态给牵绊住了脚步。
即使不爱了,即使明明早就分手了,但生而为人,就该比畜生多几分道德感。
江司白偏头看了一地的碎片:“行了,你别多想了。你老实躺着,这里我来处理。”
沈郁晴抿唇:“司白,能留在我房间吗?我现在常常控制不了自己。”
“明天我联系你爸,让他来国内接你。”他说。
沈郁晴摇头的幅度更大了:“司白不要,我真的很想你,如果你让我走,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来参加我葬礼的消息。”
江司白黑眸轻眯:“小晴,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司白,不是威胁,是我在求你。”
两人对望着,五年的分别却让他们变得无比生疏。
江司白垂眸,没说什么,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