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一路奔回寝室,哭得眼睛都肿了,好不容易不哭了,莫菲回来瞥她一眼随口说了句:“林夏,你眼睛肿成这样,是不是肾不好?赶紧去医院瞧瞧去,可不能马虎。”
“哇——”又哭了。
莫菲被吓一跳,第二眼仔细看才发现眼睛不是水肿,而是哭过了。
林夏哭得直抽抽。
莫菲吓坏了:“你、怎么了?”
林夏一抹眼泪,扯几张纸巾醒鼻涕,把自己怎么一开始误会江司白是个抢劫犯到今天周梁辉说的,一五一十全告诉了莫菲。
在林夏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讲述里,莫菲听完,脸色实在不淡定了:“你居然一直以为他是个抢劫犯,开始还因为怕他对你打击报复?合着到最后人家是个镶金边儿的阔少爷?”
林夏又用力醒鼻涕,一脸呆萌地点点头,结果遭到了莫菲的疯狂嘲笑。
“菲奶奶,你就别笑了,你一笑,我更觉得自己蠢。”林夏歪脖子,拿一只小手撑着脸。
“不不不,你不只是蠢。”莫菲笑得憋不住,嘴巴缝里时不时漏出嗤嗤的笑。
林夏自己也羞愧,一把拿过抱枕垫在下巴处:“说吧说吧,还有什么贬义词儿想形容唉,趁这一次都抓紧说。”
莫菲扶额:“没,我就是想夸你。觉得你走美术这专业还真走对了。”
“什么……意思?”
莫菲撩眼皮:“你瞧
你,想象力多丰富啊。艺术创作不就是需要想象力丰富才行吗?”
林夏嘴角抽动:“在这个时间点,菲奶奶你还不如不夸呢。”
莫菲又笑了,但很快就忍住:“我说你之前怎么老那么怕江司白,原来是因为这事。你也真是,早就该告诉我了,也不至于闷你心里那么久。关键吧,以你这单纯到就像没长的小脑瓜,你自己琢磨,你说你能琢磨出个啥来?”
林夏扁扁嘴,拉开抽屉,翻出一根快被遗忘了几个月的棒棒糖。
剥开糖纸,她把糖果塞进嘴巴。
甜甜的味道好像也难以弥补自己内心的焦虑和难受。
吧唧一下,她拔出棒棒糖,对莫菲说:“真不能怪我,他嘴里翻来覆去就没几句真话唉。”
“可你喜欢不是吗?”莫菲一挑眉。
林夏嘟起小嘴儿,没直接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问句:“菲奶奶?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做?是听小胖墩儿哥哥的话,还是……”
还是只随心而为,在某一天,在某一个内心被触动的瞬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像飞蛾一样,扑向炙热的烈火。
林夏抿了下嘴唇,很认真地问莫菲,也很期待莫菲的回答,因为对她而言……很重要。
“你想听真话?还是让你自己舒服的话?”莫菲也严肃起来了。
林夏扬起包子脸:“当然是真话。”
莫菲点
点头,手指戳向林夏的胸口:“那我就从一个理科女的角度告诉你,控制这里,别再为江司白牵动。”
林夏小嘴儿一掀,眼睛特别圆:“所以你和小胖墩儿哥哥的意见是一样的?”
莫菲瞥她一眼:“不如我问你点问题吧。”
林夏用力点头。
莫菲条理清晰地说:“假设有一天,他父亲要他回西班牙,你愿意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年的祖国去一个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过一生吗?你能处理好自己和他后妈、和他父亲的关系吗?还有你的父母呢,你打算怎么办?你可是独生女。林夏,我吧,悟出了一个道理。爱情是美好的,但生活往往是残酷的。万一他哪天又喜欢上别人了呢?他前女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前车之鉴啊。”
林夏想了又想,再次把棒棒糖塞进嘴里,用舌尖怼到了脸颊说:“菲奶奶,你的话比小胖墩儿哥哥的还扎心,但又很有效。你说的对,我现在东想西想的完全就是自寻烦恼唉,我爸妈绝对不可能舍得让我离他们这么远。”
“那你有决定了?”莫菲摸她头。
林夏的小脑袋一点:“嗯,我的决定是……我愿意出国。”
“敢情我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说?真做好了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准备?你可真够伟大啊你!”莫菲翻白眼,伸手准备弹她脑门。
林夏一退
后,拔出棒棒糖:“我是说,我决定出国交换一年,去欧洲。”
春季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林夏一双小短腿出现了女子组的运动员堆里,身材小的一眼都望不见她。
“林夏啊,你好像从来不参加运动会的吧?”三班一女生做着热身运动:“不过你也别太紧张,往年一万米百分之九十的女学生都跑不完,连我这种身体素质还不错的都指不定坚持不到终点,所以也没事。”
林夏尬笑,应付着:“就是呀,跑不完太正常了唉。”
“你赶紧热身吧。”
林夏点头,学着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