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方若宁义正言辞的神色有片刻忪怔。
不知为何,她心底里其实是相信这番说辞的,可就是即便相信,这件事也不可能轻易翻篇。
“呵,人家不止是坐在你身边吧?”
霍凌霄沉着脸,皱眉。
女人挑眉,讥诮地问:“没亲你?手没在你身上乱摸?你的眼睛没在人家胸前乱瞟?”
那种场合的女人,想也知道身材火辣衣着清凉,去了就是给男人一饱眼福的,继而看上了没准儿就带走了,从此成了老板身边的秘书助理之类,一人“身兼数职”。
霍凌霄看着她说这话时不屑鄙夷的神情,脸色又沉了几分。
顿了顿,他淡淡挑眉,“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霍凌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老问这个做什么?你准备去找人算账?”
男人没说话,但心底里,确实有几分不爽,还有点焦灼无奈。
原本找过来,是想着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还想着她开始吃醋了,间接也是好事,他认个错,道个歉,再立个保证,这件事就过去了,两人继续恩爱甜蜜,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可这会儿,他才明白,这女人性格有多刚,眼里有多容不得沙子,即便他那晚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可在他眼里也已经脏了,不值得信任了。
问题有点棘手,他难道要把心里那点幼稚的可笑的想法全都招出来?
两人沉默了下来,都没说话,方若宁看着他深邃的眉宇时而紧皱,时而蹙动,显然是为难地不知怎么办了,顿时越发冷笑。
被她说中了,这个男人跟那些流氓渣男,也没什么区别,他没碰那些女人,可能只是没看上,若是看上了,那晚应该就不会回来,还不知沉醉在谁
的温柔乡里。
“霍凌霄,其实男人好色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只是我觉得,既然你没有对一个女人对一个家庭负责任的决心,你就不应该招惹我。当轩轩问你前一晚为什么那么晚回来,你面不红气不喘地说是在工作,你都不觉得害臊吗?”
“所以,你就是为这件事生气的?跟我闹了这么多天的别扭?”
“难道不该?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衬衣领子上都是女人的口红印,满身都是香水味,你不觉得很脏?明明是在女人堆里鬼混,却骗儿子说是在工作,你这是父亲的榜样作用?其实,你要逢场作戏也好,想偷吃也罢,要是掩饰的干干净净别让我发现蛛丝马迹,我也能被欺骗着过,可偏偏你在外面偷吃完你连掩饰一下都不屑——真得让我觉得很恶心!”
最后几个字,她咬的极重,眼神极其轻蔑。
霍凌霄面无表情,盯着她,薄唇微微抿着,英俊的下颌咬出微微冰冷的痕迹。
原来,是衣服上留了口红印和香水味……
那晚,他的心思并不在那两个女人身上,,全在关注自己了,他都不知道那女人什么时候亲过他,还留下了口红印。
原以为她只是道听途说知道了什么,现在看来,她亲眼所见比道听途说更严重。
霍凌霄不知道的是,褚峻中也听说了这事,并且跟方若宁提点过。
自己亲眼所见,别人又来提醒,她怎么可能不信?不多疑?不生气?不失望?
沙漏里最后一点细沙也全都落下来,方若宁见他无话可说了,心里越发悲凉。
之前只是种种猜测,她已经那么难受,现在亲口听他承认了,更像是下了死刑。这段感情,到底该何去何从?
“时间到,你该付钱走人了。”视线从
沙漏那边收回,她一副公式化疏离淡漠的口吻,毫不留恋,“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你那里。”
霍凌霄脸色陡然锋锐,连眸光都不带温度,“你一定要这么绝情?”
她眼眸都不抬,“我们不是一路人,早点分开对彼此都好。”
见她态度决然至此,霍凌霄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站起身,从内衣口袋里摸出钱夹,他直接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我想,这足够付刚才的咨询费了。”
方若宁一看那张卡,顿时像被雷击一般,“我不要你的卡!”
可是,男人已经利落地转身离开,开门出去。
瞪着他的背影,方若宁越发气愤,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么!
她还气愤难平着,手机响起,烦躁地拿起一看,居然又是姑姑。
不想接的,可挣扎了几分钟,她还是不得不接起,“喂,姑姑……”
声音依然沙哑,那边,姑姑听到后,立刻关心地问:“感冒还没好?”
“嗯,还有些咳嗽,怎么了?”
“若宁,医院这边,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医生又下病危通知书了。”姑姑迟疑了下,开口请求。
“病危通知书?”方若宁惊得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