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史菲儿带着两位儿媳来与张老太太贺寿,众人说了会子话,这南安郡王妃便到了。众人连忙起身相迎,郡王妃倒是和蔼可亲,年纪瞧着与贾母也相仿,但保养颇好,面容气色皆是不错,再加上一身荣荣华贵的范儿,立刻将众人都压了下去。南安郡王妃忙让众人免了礼。张老太太又将其让于上座,待王妃坐定,众人才又各自落了座。
史菲儿这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四王八公的家眷们,虽说这几月平日里偶尔也有走动,但都是礼到人不到的应酬交际。这面倒是从没见过。况且这段日子自己也是个疲于忙碌的,自然也没有心思与时间去交际应酬。今日见了,史菲儿也很好奇这些个王公贵胄的家眷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最好能了解了解,若能是从中寻点商机出来再好不过了。
不过史菲儿记得书中这四王八公出了北静王有出场外,其余几位似乎连个打酱油的戏份也没有。不过这南安听名字在书中的结局也不会多好啊,史菲儿有些感慨。不过那南安王妃哪知史菲儿所想,此时还拉着张老太太闲话家常呢。因前来贺寿的人越来越多,张老太太就命自家儿媳带着年轻的姑娘媳妇去家中园子逛逛,免得陪着群老太太说话要闷死了。张夫人许久没与自家嫂子旧时好友聊过天了,也特意请辞了贾母,与众人一同去了园子。史菲儿暗自祈祷,希望此番这张夫人借这机会能将手工皂推广出去。
此时这屋里坐着闲话的也就是和张老太太年纪相仿的几位老人,这南安王妃与张老太太说了几句,想起了什么,又转头看向史菲儿开了口:“贾老夫人,今日见到你我倒是想起一事来。”
史菲儿见南安王妃主动与自己说话,心里一惊,忙陪笑道:“王妃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南安王妃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我只是想问一句,上次府上送来的贺礼中有一样是叫什么皂儿的,是哪里寻来的?”忽然听王妃问起这皂儿的事,史菲儿先是一惊,心想这送皂难不成还送出麻烦了,略微琢磨下回道:“倒也不是寻下的,那东西的方子是我的陪嫁,翻腾老物时寻了出来,一时兴起便多做了些。可是孙媳用着觉得不适?”
“哪里哪里,我也是顺嘴一问。我这孙媳一见此物甚是喜欢,可巧那日太子妃也在府上,见了此物也是喜欢。你也知道,我向来疼爱我那侄女,对她比对自己女儿还亲。如今一年半载也见不了几面,难得见她有喜欢的物件,我便做主都给她带去了,想着来日寻了来再给孙媳补上,谁知这京中再也寻不到此物了。此番正巧遇见你,就冒失一问了。”
听了南安王妃如此一说,史菲儿才放了心,连忙笑道:“王妃言重了,我回府就让人给您送过去便是。”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南安王妃一笑,又道:“但总不能总劳烦你让人送来。”
“不碍的,小物件而已。”史菲儿忙回道,“王妃不嫌弃此物鄙陋就好呢!”
此时一旁张老太太笑着问道:“王妃与亲家说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明白?若是有了好东西可要想着我些。”这张老太太与南安王妃是多年好友,说话也自然随意些。
“我这是向史老太君讨好东西呢。”南安王妃笑着回头跟张老太太解释道。“好东西?”张老太太也是凑趣,笑着说道:“那亲家也别藏着掖着,也让我这老婆子开开眼。”
原本还想着这礼物不知张老太太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拆开一看,如今自己倒是主动提起,更是让史菲儿心中大喜,忙道:“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因为样子讨喜也特地给寿星备了一份添做寿礼。我还要请亲家不要嫌弃呢。”
张老太太听贾母如此一说,就叫人取了礼单,史菲儿指着礼单其中一项道:“这个便是了。”张老太太被勾起了兴致,命人取了来。
原本就是为了广告,史菲儿为这样寿礼格外上心。装皂的匣子选用的上等的紫檀木,匣面又刻上福寿字样,开匣再瞧,里面正中用琉璃盏盛着一个大大的色泽如黄玉的物件,上面还浮雕这一个大大的寿字,寿字旁雕琢蝙蝠寿桃万福等吉祥图样。四周是八枚小的同款式样,用磁碟盛着。只是上面图案各不相同,有刻着福禄禧财字样的,也有松鹤延年画样的。
“原以为送与我府上的就够别致了,没想到这套更好。”南安王妃倒是先开了口,“你可真是有福气的,儿子出息媳妇恭顺子孙满堂,就连亲家都结的如此的好。”张老太太自然欣喜,连声谢过。史菲儿又顺带介绍了一番使用方法,顺嘴说说功效之类。众人听着觉得有趣,也想亲尝试一番,只是这是寿礼,主人未发话,众人也自然只能是想想。
待张老太太收了贺礼,便有人向史菲儿打听此物如何能得。原本就是来打广告的,效果已有,此番自然不能随意奉送了。史菲儿笑称,“今日本是为张家老夫人祝寿而来,没带许多,只是儿媳带了些说是要送与旧时好友。若各位喜欢,回府之后请诸家遣人去府中取便是。”史菲儿这话原本就是客套话,众人虽说喜欢,也不会让人单单为此物去荣国府走一遭,只能心里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