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府中下人,因经历了赖大一事,也都行事乖巧低调了不少。又见贾赦入了正房非但没有如从前一般大肆筵宴,呼朋唤友以示庆贺,就连进出府中都较之前少了不少排场讲究,每月必入的古董扇面也买的较之前少了,下人管事心里也是称奇。又想起之前贾赦收拾赖家的狠劲与决绝,也都各自有些怕,都约束了言行。加之贾赦在府中又推行了管理新策,那些管家管事都被敲打一番,哪里还敢再抖出往日的威风来,也是消停了不少,如此一来这荣国府在京中的风评倒是好了不少。
因十二钗还均未降生,史菲儿的满心惦念的都是自己的皂儿生意如何能快速扩展,能挣到更多的钱来。如今寄售在金陵与苏州的销量俱是不错,那里原本就是富庶之地,这芳漱皂到了那边除了官家眷属追捧,那些富豪商人更是趋之若鹜。若是体面人家家中没有用这皂儿净手洁面洗浴,据说会被暗地嘲笑。
不过南方商人心思活络,两三月时间,金陵那边已有好几波询问过参股开店的事了。只因打听到这东西乃是贾府老太太的嫁妆物件,多数也只得熄了心思作罢,但仍有不死心攀了亲托了故,希望能拿下别地的寄卖权来。金陵管这事的乃是贾母昔日陪嫁的孙子,到算是个精明的。便将这些事都一一记下,每月随着货款交与贾母处。史菲儿见了信,觉得若是芳漱皂真能走连锁这种运营模式说不定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这皂儿再怎样高定位,归根结底还是日用品清洁用品,应该是服务所有人的。虽然现在是稀罕货,也不过就是借着此物此朝没有罢了,那方子自己护得再好,也不难保证永远不泄漏出去。况且也许有聪明的,自己琢磨出来也不一定。若是能趁着现在空白期,将这皂能彻底铺下去就好了。
如今史菲儿也只能先想想,不敢冒进,毕竟自己身后还是有一个荣国府呢,虽说有了这府上的依撑行事方便,但是若一旦面铺的太广太快,被人盯上,背后参上一本,自己先前诸多努力说不定也付之流水了。更何况如今自己想要搭救的十二钗连一个也没有降世呢,贾府此时也不能出事。
史菲儿一个人默默盘算着,正巧王夫人过来请安。如今换了房,虽未分家分产,但这也是早晚的事。史菲儿本来就不喜一群人时常在身边环绕奉承,便免了这府里儿媳每日来自己跟前立规矩伺候饮食。起初两位太太还颇有不安,又遵循旧历前来侍奉了几日,每次都被史菲儿劝回,多次之后,两位太太见贾母的确是真心,便不再坚持,只是每日仍坚持过来请安陪贾母说说话罢了。
今日见王夫人前来,又是一脸喜色,史菲儿寻思莫不是有什么事。果然王夫人请安之后,扯了两三句闲话,便提起了金陵薛家来。嘴上自然是对薛家夸赞不已,说如今这薛家的生意越发好了,在江南的铺子约莫有了近千家的样子了。史菲儿一听王夫人如此说便知其来意,无非是这王夫人也受了薛家所托,前来询问合作的事了。
”老太太素来都是有远见的,强了我们数倍去,我们也只得仰望。如今仅京城与金陵两处的皂儿生意都让不少人羡慕红了眼去。前几日这缮国公家的三小姐因这个月没订上新款还哭了一鼻子呢,上次去府上,被她拽住念了好一阵儿呢。最后还是我命人送了两块先前老太太赏与我的,这才笑了。真是有趣的紧。”
史菲儿知其来意,却也不直接挑破,笑着应道:”那如此我下次多给你些。你平日里也不喜走动,这迎来送往的少不了礼去。别的咱家倒也不趁,唯独此物颇多,我看你这几日去这缮国公府上颇多,莫不是看中了这三小姐,想给你的珠儿定下了?”
”老太太又取笑媳妇了,如今这珠儿才入了学,哪里就急急定了亲去。”王夫人赶紧解释:”我不过是想跟老太太说说咱府上的这皂儿好,连国公府上的小姐买不到也会恼呢。今日老太太提到这皂儿,媳妇还记得您上次说想在这扬州也设了分号去,如今我倒是打听到这扬州有间颇为不错的铺子,最合适不过了,不知老太太是否还有此意?”
史菲儿也明白,这薛家的势力在江南颇大,况且头上又顶着皇商的帽子。这扬州的铺子自然是薛家帮着寻下的。如今金陵的铺子已有,史菲儿借机深入一了解,觉得这薛家还是少沾惹为妙。薛家生意是大,也传了三代,前两辈倒是本本份份勤勤恳恳,这一辈却是颇有不少是仗势经营的,江南不少商人因惧怕其权势,敢怒不敢言,只得忍了,如此下去,即便不出这薛蟠当街打死人一事,恐也不会长久。只是这薛家却也算是姻亲,直接驳了王夫人的面子也不太好。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史菲儿一笑道:”你如此上心,定是个不错的。只可惜我原先没算计到这销量会如此涨势。只这京城一间就翻了两番,加上金陵与苏州的份数,实在是做不出来许多。”史菲儿说完瞅了瞅王夫人。
王夫人自是没料想贾母会有如此一番话来,听了便眉头深锁。史菲儿瞧在眼里,慢慢又道:”不过若是因赶工不出,失了良机也是可惜。更何况你若说好,那铺子定是不错的。”听贾母如此一说,王夫人便知此事应还有转机,忙道:”的确如老太太所言,这扬州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