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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大婚吉日,母女二人在房中说些体己话,李纨心中略略惴惴不安,李府太太好言劝慰,说了好一番话,李纨才觉得略微好了些。
李家太太见李纨面色缓了,又道:“这桩姻缘定的好,我这为娘的也是替你欢喜。说句小性儿的话,听闻圣上赐婚心里还真怕贾府于你这婚事上有什么变化。如今倒算是放了心。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忧虑你这夫婿的身体。毕竟你们订亲也是因他生病冲喜而为,提起来此事我心里就被觉得忐忑。”李家太太忽然觉察自己说的不适,忙改了口又道:“不过如今听闻已经都大安了,你也放心。我将咱府上的滋养身子的药膳方子都抄写了一份,给你单置于一小匣内。每张方子都有对应疗效,等你入了门,看夫婿的身子情况慢慢好生调理,必是越来越好的。”
“母亲费心了。”
“我的孩儿,你这是说什么傻话。我们府上比起贾府自然是小门小户。但嫁妆也是早早便给你攒下的。”李府太太叹了口气道:“往日里也尽是为你喜了,临到今日反而倒是舍不得了。”
李纨听家母念叨叮嘱着,不觉红了眼圈。诺诺道了句:“母亲……”
“莫哭莫哭,大喜的日子现在落泪不吉利。快忍住了。一会儿上了花轿才能哭。”李家太太忙拿着帕子在李纨脸上轻拭了,自己埋怨自己道:“都是怨我,好端端的我与你说这些做甚。”才给李纨擦了泪,忙又背了身给自己抹了泪。一旁丫鬟婆子瞧见了,忙过来相劝,才说了两句,又有丫鬟急匆匆来报说是迎亲的队伍已到街口了,李家太太听了,忙又是嘱咐一番,才转身出了屋。丫鬟婆子上前又给李纨理了理云鬓,修了修妆容。
众人正忙着,便听到锣鼓声乐,如此这迎亲的队伍倒是到了门口,丫鬟婆子听闻各个笑着近前来与李纨说些吉利话道喜。李纨此时已是羞红了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婆子丫鬟也不再多言,替其盖上喜帕。
贾珠一身新郎喜服甚是精神,迎亲队伍进了府,在正厅贾珠将贾赦亲笔写的红柬帖呈上又叩拜了岳丈岳母,李家太太瞧见贾珠如此,早些时候的担忧少了大半,心内甚是欢喜。李府鸣乐开筵,宾客皆是贺喜。
迎亲接亲成婚宴请宾客等诸事不肖细说,单说史菲儿这几日便累的不轻,本来心里已经有了预期,毕竟现世婚礼自己帮弟弟操办过,一场下来也是累得人仰马翻。想着这里的规矩甚多自然也是辛苦,不过自己毕竟不是婆婆,此事王夫人以过更是忙乱才对。自己应还会好些。哪知筹备诸事时便是事事都有人来请示,待到跟前更是一日要不知被烦多少次去。可这也是无方,只因两房如今并未真分家,而孙辈的婚事依着惯例仍是公中出大头,贾政王夫人又不管着公中事务,故而诸事也都要和贾赦张夫人二人商议。商议定了的告知贾母,若是没定的还要请贾母来个定夺。如此一来,越是临近婚时,史菲儿这边越是热闹,而且这里规矩有多,史菲儿虽有贾母的记忆但毕竟也是头一次孙辈成婚自然也是忙乱。反正最终新媳妇李纨进了门,宾客宴请了,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容易能喘口气,史菲儿忽然想起上记载贾珠却是英年早逝,与李纨有个遗腹子。本来史菲儿并未将这事放在心里,只觉得如今府里诸事不错,贾珠瞧着也是颇好应无事,可偏去年贾珠大病一场,竟订亲冲喜后好了。史菲儿从那时间起心里就有了个疙瘩。觉得书中记录若是仍其发展说不定还会发生。
毕竟贾珠如今年年纪了,娶妻后又是独住。上次自己见他病重想给他喂一点还魂丹也是没有机缘。若是此番婚后有事自己想救也是麻烦。史菲儿琢磨着手中就剩这一颗灵药,日后又能救得了几个?而且救谁又不救谁呢?或许这事若是在旁人眼里瞧着史菲儿是有些烂好人圣母心,可毕竟如今这些人与自己并非读者关系,而是活动的立体的有血有肉的人。如此才是更难割舍与抉择。
转念史菲儿又想既然这丹药灵验,能起死回生,那若是没病时先吃了,会不会能益寿延年?史菲儿想到这坐起身,将那丸药从锦囊中取出,捏在手中细细端详,瞧了许久,用指甲掐出一点点来点到水里化开,将那杯水一饮而尽。说来也是奇,原本自己疲惫劳顿竟一扫而光。史菲儿觉得竟然瞧东西都清明了许多。果然是个好东西,史菲儿暗叹天上也为将此物好好运用啊!若是早告诉自己,自己定会省着些用才好。
如此一试,看来此物对未病之人也有功效。史菲儿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明日新人要来与自己请安,自己照例是要赏的。若是让贾珠吃了掺有这丹药的东西说不定也能对其身体能有改善。若是如此能改了原本命数也说不定。
正巧云鹤想着老太太累了一日,端了几道点心给贾母送来。史菲儿一瞧倒是开心了。明日自己要赐新人喜饼的,将这药夹在这喜饼中最是合适。如何将这药加入喜饼?史菲儿倒是有点犯愁,毕竟这事不便假借他人手,可喜饼怎会需自己动手?
史菲儿琢磨了一会儿倒有了主意。转脸对云鹤道:“明日给新人的喜饼可是得了?拿来与我